“我們家傭人有幾個,不過住家的隻有小莫,還有幾個臨時的,偶爾有需要的時候小莫會聯係他們。”
“女兒住校,兒子也在外地上大學。我在家的時間也不多,基本上就是我妻子在家,所以平時不需要這麼多傭人。”
“雖說小莫當年是我前妻招進來的,但是後來這麼多年了都是服侍張莉。前段時間小莫的兒子考上大學了,還是張莉幫忙打點關係介紹她兒子和學院的院長認識。”
“平時張莉也對小莫也不錯的,當然小莫幹活也到位,從來不需要別人監督。總之我從來沒有見過張莉對小莫說過什麼難聽的話。”
陳書嫿悲傷得不能自已,稚嫩的臉龐上淚水漣漣,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不停抽噎,費了好些時間才完成詢問。
“我媽媽她怎麼會這樣?我上個周末回來她還好好的,還說等放暑假了要帶我去哥哥上大學的城市看看,一起在大學城玩幾天。”
“媽媽她怎麼可能會自殺?她不可能丟下我不管的,絕對不可能的。”
“我爸媽的關係,用‘相敬如賓’這個詞來形容比較合適吧,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倆吵架,但是印象中也沒見過他們關係很親密的樣子。”
“哥哥和媽媽的關係就是很平淡那種,因為哥哥不是媽媽親生的,但是哥哥從來不會不尊重媽媽,隻是沒有那麼熱情而已。”
“哥哥很疼我的,絕對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
案發當天與張莉見過麵的友人局促地坐在位子上,一身裝扮看上去貴氣十足。
“我和阿莉就是普通朋友,剛好那天我們約了一起逛街,平時很少一起活動的。”
“下午我們在中心廣場的Ace高級西餐廳吃了他們那裏最頂級的布丁和蛋糕。”
“我不清楚她平時忙什麼呀,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很少一起活動的。”
辦公室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已經有同事陸陸續續來上班,讓原本陷入半睡半頭腦風暴的人徹底清醒過來。
池星星伸手按壓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隨意抹了一把臉,認命般地直起身子,隨後拿起筆在記事本寫下幾個大字——“如何投毒?”
門外敲門聲響起,聽到這三長一短的聲音,他不需要思考便知道來者何人。
“鄭局,這麼早。”
他笑著看向推門而入的鄭學峰。
“跟你說多少次了,非公眾場合喊峰哥就行。”
鄭學峰佯怒瞪他一眼,他也隻是嘿嘿一笑。
鄭學峰拉過椅子往上一坐,“又通宵了?你看你那雙眼,紅得跟什麼似的。”
“新案件,沒辦法啊。”
鄭學峰應了一聲,又沉吟片刻,“這個案件事關本市數一數二的富豪,影響麵可能會很廣,調查過程中要特別注意。”
“是。”
他答道。心底卻感到有點困惑,這是這麼多年來鄭學峰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地跟他強調注意方式。
以往無論遇到多大的案子,都是任他發揮,給予他充分的自由與信任。
鄭學峰麵帶憂慮,“那麼,你給我詳細展開說說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以及目前掌握的線索和你的思路。”
“你不是通知了等會兒八點半開專案組工作會嗎?不能等會一起彙報?”
鄭學峰不耐煩地看著他,“別廢話,我得先了解一下情況。”
他納悶不已,無奈地撇撇嘴,一五一十將目前的情況進行彙報。
看著鄭學峰越擰越緊的眉頭,他的疑惑也愈發加深,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個人如此緊張和焦慮的模樣。
鄭學峰冥思苦想了一陣,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清清嗓子,表情也恢複平日的淡定。
“這個案件要重點調查的自然是死者的家屬以及貼身的保姆,但是我要再次提醒你,調查家屬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方式。”
池星星認真地點頭,以為領導是為本次案件牽涉人員情況之複雜而感到擔憂。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我們會盡早把這個案子破了,你別擔心。”
鄭學峰反而“嗤”一下笑了,看著他搖搖頭,“這我倒是不擔心,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的能力嘛。”
“那你還擔心什麼?”
鄭學峰隻是擺擺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沒什麼,總之就是要注意方式,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