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商業街,坐在楊寧的副駕駛上,我看著車窗外的虔州,霓虹燈在暗夜中微微閃爍,星光灑落在靜謐的街頭巷尾。車水馬龍的喧囂已被褪去,隻剩下微風拂過的聲音與偶爾經過的行人的低語。
“你這麼不想結婚的理由是什麼?” 車上,我打破沉默問道。
“嗯····想等到一個喜歡的人組建家庭。” 楊寧握著方向盤,思索了片刻,開口說道,“而不是一個合適的人。”
“就算我們能騙過這會兒,過段時間瞞不過去了怎麼辦?”我開口問道,其實這個答案我並不意外,很多人曾都抱有這個想法,直到生活與家庭的壓力磨滅棱角,最後還是隻能選擇一個不討厭的人雞零狗隨著過完了大半生。
“所以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們因為不可抗力分手,我為情所傷悲痛欲絕,從此對愛情有了陰影,後麵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幾天,期間轉發幾條非常傷感的朋友圈,近幾年以內他們都不會再讓我去相親了吧。” 楊寧長歎一聲,“最近我爸媽讓我相親的頻率太高了,我得清靜一段時間”
“6····”
車內昏暗的燈光下,楊寧嘴角上揚,我有些傻眼。
剛剛商業街上純情女孩的樣子曆曆在目···
嗯,女孩子是由謊言與香辛料堆砌起來的美好事物。
………
被我名義上的女朋友開車送了一程,我回到了住處。在路上我們簽訂了友好平等互助協定,首先就是互不拆穿,在兩邊長輩麵前串通一氣,第二就是實在推脫不掉的時候可以拉對方來家裏吃飯應付家長,其他時候互不幹涉,我們互加微信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到了住處的小院入口處的小巷,楊寧在主駕駛位置上向我揮手示意告別,我目送她離開。
這一刻,我像極了被霸總送回來的小嬌妻。這是我的第一念頭。
好像也不賴………這是我的第二念頭。
對我的這個女朋友其實我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隻要找到機會來的是個隻要是個還過得去而且不想結婚的人,我覺得楊寧也會有差不多的行為,這顯然是一個蓄謀已久的的行為,而不是臨時起意。雖然中途我有過想歪,但是這個屬於男人很難避免的三大錯覺之一,不能怪我。
我走進巷子,拐進小院。微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昆蟲們的細微叫聲回蕩在小院裏。
剛進小院,就看到了一張竹製躺椅被擺在小院的正中間,椅子上躺著一個人,好像睡著了一樣。這是誰家的大爺?我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從她邊上走過去。
當我看到大爺的臉時才發現,呦!這大爺,是個熟人啊。
是的,我的新鄰居,許柚,她躺在竹製躺椅上,很安靜的躺在那裏,臉上洋溢著寧靜和安詳。
當然,局限於她閉眼的那幾秒。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當你凝視許柚的時候,許柚八成也在盯著你·····
“哈!”許柚突然睜開眼,猛坐起身來,張牙舞爪著打算嚇我一跳。
“呀,好可怕啊,人家好怕怕。”隻見我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許柚自討個沒趣,悻悻地躺回竹椅上去。
“你怎麼知道是我,要是是個大爺你今天就完蛋了。”我又賞了許柚一個白眼,隻是天太黑,她應該看不見。
“這裏就我們兩個年輕人,大爺們早就睡啦。”許柚躺在竹椅上,仰著頭,翹起個二郎腿。
“你在這裏幹嘛,賞月嗎?”我一臉疑惑地看著許柚,仰頭看天,黑的嚇人。
所以這家夥是來這裏吹風的?嗯………應該是這人不太聰明,思考片刻,我得出了這個結論。正當我打算安慰許柚女孩子沒有那麼聰明也會有人喜歡的時候,許柚有了動作。
“你看看這是什麼?”許柚坐起身來,指著不遠處說道,看上去她很高興的樣子。我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視線的盡頭是應該是一盆盆栽,就放在了離許柚不遠的牆邊。我靠近點看過去。
盆栽上栽種的綠植很枯瘦,但垂下來的枝條裏,卻有一個很豐滿的花苞。有種很微弱的香味在空氣中擴散。
曇花?四月的曇花?我有點詫異。
“是吧,這玩意五月都很少開,更別說四月了。”許柚看到我的表情很是受用,露出得意的神情,“今天算你撈著了,還可以和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塊看。”
“姑娘?你還請了誰來?”我故作疑惑地扭頭問許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