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內,武承嗣金刀大馬的坐在大堂上,堂下恭恭敬敬地站著一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女帝手下四大酷吏之一索元禮。
四大酷吏是女帝上位以來,為了鎮壓唐朝舊臣,親自冊封的親信,打著肅清朝野的名號,可以無視法度,越權執法,隻要有大臣被冠以有複唐的風聲,四大酷吏就會帶著人馬二話不說,以謀反的罪名直接抄家,問斬殺人也是先斬後奏,殺伐果斷,令無數大臣聞風喪膽。
四大酷吏之所以如此雷厲風行,靠的不僅僅是女帝給的權力,還有手下那些殺人於無形的“影子”,這些代號“影子“的殺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錦衣衛,這些錦衣衛以暗殺著名,他們選擇在夜間行動,身穿包裹嚴密的夜行服,在夜晚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且身手迅捷,在黑夜中可以悄無聲息的行動。被刺殺的人上一秒可能還安然無事,下一秒就被黑暗中送出的一把利刃割斷了喉嚨。他們是女帝伸在黑夜中殺人的刀,是斬斷大唐最後一絲氣運的利刃,就像遊蕩在黑夜中的影子,令人恐懼。
自周朝建立以來,許多大唐舊臣,死於意圖謀反、結黨營私等莫須有的罪名,但更多的是被四大酷吏手中的“影子”所抹殺。使現在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憂心惶惶。
索元禮是女帝提拔的第一個酷吏,權力之大可想而知,但在梁王武三思麵前,他也隻能恭恭敬敬。
不難發現,這梁王府大堂的模樣竟與朝廷的朝堂一般無二,連武承嗣坐的位置也是效仿女帝的龍椅做成,不過上麵龍的圖案換成了蛟,但這也犯了大周禁忌。一旦被有心之人上報,必將冠以意圖謀反的罪名。
但武承嗣自然是不怕的,他貴為梁王,不會有人敢上報女帝,除非他嫌自己的命太長。上報女帝也沒關係,他是女帝的侄子,以後周王朝的接手人,又怎麼會有人來定他謀反,可以說,除了當今女帝和宰相狄仁傑,沒有人能與他抗衡。
雖然他還沒太子之名,但大周上下人人心知肚明,除了他,周王朝的第二個皇帝不會有其他人選。很多大臣為了巴結這位遲早會上位的太子,麵見他時常常行麵見太子之禮。
但隻有武承嗣自己明白,他當不了太子,至少現在當不了,雖然他和女帝血脈一族,但自古太子之位哪有侄子當的道理。
大周遲遲不立太子,不僅僅是因為女帝並無子嗣,還因為十九年前大唐最後一位皇子李顯在滅朝時突然失蹤,了無音訊,此人是懸在大周王朝頸脖上的一把劍,此人不死,大周難立。
武承嗣要當太子,就必須讓大唐餘孽徹底消失。“影子”這幾年來在各地搜查李顯的下落,都無功而返,而現在,索元禮的稟報讓武承嗣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梁王,狸貓有動靜了。”索元禮恭敬的拱拱手。
“什麼?”武承嗣有點不可置信,七年來,出動了大量“影子”分布大周各地,都沒有狸貓的半點消息,現在竟然自己跳出來了,武承嗣懷疑道,“消息從什麼人口中得來,可以確保真假嗎?”
“千真萬確,小人親手得到的消息,不會有假。”索元禮從袖子中摸出一封信,遞給武承嗣。“請梁王過目。”
信封上四個大字映入眼簾,“狸貓親啟”。
武承嗣迫不及待的打開,信中隻有短短一行字:
微臣請太子殿下三日後於城北客棧相見——雨臣。
“這是雨臣親自給我的信件,他讓我交給王將。”索元禮說,“這說明狸貓已經到了京城。”
“哈哈,索酷吏,那依你所見,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已經換了信封,交給王將的信,我已把地點換成中山寺。梁王隻要帶著人馬在三日後包圍中山寺,這大唐後裔李顯必將在劫難逃。”
“哈哈哈!”武承嗣激動的大笑起來,“索元禮,那本王命你三日後隨本王同去,我倒要看看這狸貓用什麼身份藏了十九年。”
“小人領命。”
“那狸貓後麵的人,你調查清楚了嗎?”武承嗣問。
“沒有,小人盡力了,那王將和雨臣與我會麵時,一直都帶著麵具,看不清身份,這是狸貓計劃的一向作風。”索元禮回答,“但他們應該不會是普通人,肯定掌握了一定勢力,不然不會選擇這時候行動。”
“哦?看來七年前那場肅清行動,有漏網之魚啊。”
七年前,也就是“影子”成立的那一年,是朝廷最昏暗的時候,女帝舉行舊朝勢力肅清行動,“影子”在四大酷吏的手下大開殺戒,不少李唐王侯將相、高官大人慘著滅門。在那之後,大周才真正擺脫了李唐的影子 ,成為真正的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