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出傳來刺痛，洛伊爾側頭皺眉看去。
印記顫動，向洛伊爾傳遞出信息。
“陰影的傳教印記，每三天可使用一次，使用後無差別將周圍的生物向陰影之神的信徒“轉化”，非信徒會受到強烈汙染，但若受同化者為信徒，將獲得神靈賜予的力量。”
“使用上限為十次，若超過該次數，傳教人將會立刻被神吞噬。”
“陰影……”洛伊爾消化完印記傳來的信息，低聲呢喃。
“剛才的怪臉是陰影神？”洛伊爾回憶起怪臉對影子的各種操作，嘴上雖然還在疑惑，但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傳教人沒什麼特權嗎？至少要給幾個手下吧？”洛伊爾看著手背上的正在吞噬周圍殘留影子的印記，低聲詢問，期待印記的回複。
印記毫無動靜。
“得，就是一個工具人。”
沉默片刻，洛伊爾整理好情緒站起身，視線掃向草地上。
草地上幾經變故，已經從整潔的獻祭意識變成碎肉遍布絞肉機戰場，鮮血在低窪處彙聚成一個個腥臭刺鼻的血池。
絕大部分參與儀式的村民都已經在自己影子的襲擊和怪臉不經意的撫摸下死亡，令人意外的是，山姆竟然活了下來。
“不得不說，能當上掌權者，還是有點幸運在身上的。”
洛伊爾定睛看去，山姆還在爬動，雖然身後的影子已經被怪臉切割得不成樣子，但依舊用僅剩下的獨臂拖著已成人棍的身體艱難的往祭壇上爬行著。
洛伊爾手裏浮現出羊皮紙卷軸，卷軸輕輕拍打掌心，走向祭壇。
走向祭壇的沿路遇見還有意識的村民，洛伊爾就蹲下用惡魔低語詢問其願不願意與自己進行交易。
願意，就用合同奴役靈魂換取灰色砝碼，不願意就幫他們抹個脖子，讓他們能好好休息。
但很顯然，所有的村民都已經知道洛伊爾的惡魔身份，沒有一個願意與洛伊爾交易。
洛伊爾連問兩個村民都被拒絕後，搖搖頭也沒有真去抹脖子，而是快步走向祭壇位置，想要問問山姆，他家的馬到底拴在哪個位置。
“我看你快要死了，簽個合同？我可以救你。”洛伊爾蹲在山姆的身體旁邊，歪頭看著山姆。
“合同？”
山姆胸口上扭曲的臉露出疑惑的神色。
“嗯…就是你們口中的契約，公平的契約。”
“惡魔的契約，我……”山姆張嘴聲音越來越小。
“你想說什麼？”
洛伊爾壓低頭顱，湊近，試圖聽清山姆的言語。
“呸！”
一口混合著血水的濃痰伴隨著山姆沙啞的笑聲，回應了洛伊爾的詢問。
“該死的惡魔，老夫靈魂是不可能讓你奴役……役……役……”
洛伊爾站起身，正準備扯著衣袖擦拭臉上的血痰，手背上露出的印記閃爍，山姆額頭也浮現出相同的印記像是被電擊一般，聲音開始顫抖。
“偉大存在的傳教人？你這該死的惡魔怎麼會是傳教人！”山姆心中堅守的信念在這一刻碎裂。
“偉大的存在，您是瞎了眼嗎？！為什麼會選一個惡魔……”
“不對！你的手……你不是惡魔？”山姆看著洛伊爾的手背印記，注意到那與常人無異的手掌，以及手掌上鮮紅的血液，嘴裏的怒罵哽住，。
洛伊爾看見山姆的奇怪反應，略顯笑意的看著山姆。
“你的偉大存在祂應該不怕瞎眼，畢竟祂眼睛挺多的。”洛伊爾笑著用卷軸拍拍山姆胸口處的臉頰。
山姆的獨臂撐住身體，上半身扭動，胸腔前搖晃的臉上帶著濃鬱的懷疑。
“不可能，你明明是惡魔，一定是我看錯了……”
“喝了菇茶暈倒，惡魔也會暈倒……不，惡魔的體質是不會暈倒的……”
“流點血是紫色……不對，是紅色……”
“他的手掌是透明的……錯了，手掌上還有偉大存在的印記，那手掌不是透明的。”
洛伊爾攤開手裏的卷軸，惡魔低語配合手上還未沉睡正在閃爍的印記影響著山姆的回憶。
“我看錯了？”山姆眼中滿是茫然。
“是你看錯了。”
“既然你不是惡魔，那我為什麼要獻祭影化大家……”山姆看著草地上村民們的殘肢碎肉，眼神掙紮。
山姆的精神因為傷勢過重導致精神的動搖開始加劇，洛伊爾惡魔的低語的效果也再隨之變強，山姆的態度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服從。
“是因為小蓋爾腐化成了前所未見的變異角影，你們無法力敵才選擇影化。”
“那偉大存在為何會降臨……”山姆覺著自己的記憶似乎出了問題，但又被一些補丁給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