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痛苦讓他無法講完一句完整的話,他隻能用布滿血絲的仇恨眼神瞪向了羅格姆。

囚犯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溶解”,他越來越感受不到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而自己的臉上和手臂正在向外伸展著什麼東西,在他眼角的餘光中,似乎是一個個藍色的鱗片。

“噗!”隨著一根帶著血液和灰白色腦漿的藍色觸手從囚犯的額頭鑽了出來,徹底宣告了他生命的終結。

而這根觸手似乎給了一個信號,更多的觸手從他的七竅中鑽了出來,仿佛彰顯生命力般朝著外麵扭動,囚犯的頭部已經變成了一個藍色觸手的“花盆”。

“咳咳!”布萊克雖然聽說過銀魚病末期的人的症狀描述,但真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羅格姆看著眼前,正朝著“觸手”怪物變化的囚犯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拔出了腰間的劍,順著劍身並列食指和中指一抹,劍上麵頓時沾染上了黑紫色的的花紋。

他踏前揮劍,一陣劍光過後,“觸手”怪物原地爆炸,變成了一灘藍色的濃水。

神奇的是,羅格姆的劍沒有沾染上任何藍色的痕跡。

他收回了劍,臉色凝重地說道:“剩下的交給仆人打掃就行,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你跟我來,我有事需要安排。”

布萊克不禁快速地點頭,他忍住不去看剛才囚犯的位置,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回到辦公室,羅格姆坐到了沙發椅上,一隻手支撐著頭,閉著眼思考了起來。

布萊克自覺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耐心地等待著羅格姆思考。

羅格姆歎出一口氣,下午羅洛特家族派人來告知他,洛伊爾在招募大會上展示的味精效果時,他覺得仿佛聽到了某種笑話。

然而,通過一下午對銀魚教堂的監視,和威逼利誘所獲得的情報,都讓羅格姆不得不麵對這個現實。

奇怪的是每個離開銀魚教堂的信徒都說,教會的聖女薇其婭和她旁邊的大祭司洛伊爾,都再三提到了一個要求:味精是銀魚神對信徒的恩賜,不可將味精給予非信徒食用,否則味精將失去相應的銀魚效果,並加劇銀魚病,直接出現末期的症狀。”

羅格姆才不信這個邪,用了一些不見光的手段拿到了一瓶味精。

獵魔會監牢有一個得了銀魚病的囚犯,正好拿他來做實驗。

可剛才的實驗證明了味精的“禁令”是真實存在的。

這讓羅格姆想通過一些手段“截取”味精的計劃直接泡湯。

“真的有銀魚神?”羅格姆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就算有銀魚神,這混亂之地也是獵魔神的天下,他洛伊爾敢反了不成!

自己作為獵魔神意誌的踐行者,必須有所作為。

羅格姆打定主意,睜開了眼,對布萊克說道:“明天早上召集羅洛特家族的其他水手,該給這個銀魚教一點顏色嚐嚐了”

布萊克驚訝地問道:“可,師父,那個巫師……”

羅格姆輕笑道:“到時候聽我的安排,那個巫師不會壞事。”

“對了,派人把我們剛才得到的實驗結果告訴老格雷夫。並邀請他的家族加入我們明天的行動。”

“這老東西,我倒要看他還忍不忍得住。”

“是!”布萊克頷首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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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就是這樣,老爺。”

“你先出去,我需要思考一下。”

老格雷夫走向陽台,看著遠處被緋紅月光籠罩的大地。

他的腦海有幾個詞打轉:和銀魚效果等價的神之恩賜……味精……銀魚神……”

格雷夫沉思一會兒後,輕笑道:“羅格姆,看來你還是不懂一個道理啊。”

“艾爾文!”

“老爺。”艾爾文推門進入。

“給羅格姆回話,說格雷夫家族不方便參加他的行動。”

艾爾文頷首回應後離去。

老格雷夫坐回到沙發椅上,拿起了還剩一半的紅酒杯。

喝了一口後,他自言自語地感歎道:“銀魚鎮,已經不太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