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雷電真以後又過了一天。
至冬城附近的冰湖算不上很多,在最初見到皮耶羅的時候就是在那片冰湖前。
冰湖是很常見的湖泊,隻是由於至冬常年不變的極寒幾乎從未有過融化的時候,以至於根本不會有人常來此處觀賞光禿禿的景色。
皮耶羅身著大衣的背影在寒冷的雪白的世界內尤為顯眼,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蘇命的到來,在湖旁放著普通的木桌,上麵擺放著一局殘棋。
“興致這麼高呢?”
換做是蘇命可沒心思在這冰天雪地的冰湖前下棋,好歹也來上一壺熱茶啊,就擱這放一張木桌是什麼意思。
“不覺得是很有趣的事情麼?”
皮耶羅注視著棋盤,同樣也注視著空無一人的對麵,這一局的時間足夠漫長,讓他甚至快要忘記那人最初時的表情——是用什麼表情說出那句話的呢?
【什麼都不去犧牲,就什麼都無法改變】
【執棋偶爾也會膩,所以我選擇親自去當一枚棋子】
【我會證明,死局內亦有一線生機】
【用我的生命】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皮耶羅沉默的注視著眼前的蘇命,他的確有所改變,但還遠遠不夠。
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在棋局崩潰的瞬間,必須要找到那最後的一手,用於改變這個定格的世界。
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所謂的“神之一手”吧。
隻是等待的時間已經度過了如此之久,成為了棋子的他,似乎也早已迷失在時間的旋渦中,靈魂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值得嗎?隻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理由,就要付出靈魂乃至生命,如果說這樣是所謂的“真正的活著”,那麼死亡或許才是真正的解脫與釋然。
皮耶羅會在這裏也隻是為了一個簡單的承諾,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將棋盤搬到這裏來,等待著那個曾經坐在對麵的執棋人回歸。
“看我幹啥?”蘇命有點莫名其妙,“別看我哈,我不會下棋,五子棋還行。”
他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該來見這家夥的,比起謎語人,皮耶羅則是幹脆地啥都不說,但眼裏卻總是能有很多深意,讓人不得不去在意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皮耶羅微微搖頭,“你就要啟程去須彌,那裏是智慧的國度,或許能喚醒你曾經的記憶。”
“害,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失憶了也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我現在多輕鬆。”
蘇命聳了聳肩,從背包裏將之前皮耶羅給他的魚竿還了回去,“你也別在這幹站著了,偶爾釣釣魚也挺好的,年紀大了還是需要運動啊,我之前在璃月就見到了個老登天天喝茶遛鳥,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消費摩拉的能力那叫一個絕。”
“...”
皮耶羅沉默了幾秒,眼前的蘇命實在是很難和曾經的那道身影相匹配,但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本就是一體。
否則普通人又怎麼可能連續奪取三枚神之心呢?
就算是最優秀的執行官,想要如此順利的拿到神之心也是不可能出現的未來,出現這樣的緣由也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