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還沒哭呢,一個個比她大的都淚流滿麵算怎麼回事?
那她要不要哭?這種時候不哭唧唧,身為一個不足月的小屁孩,好像不大正常。
可是她真的不想哭誒!
那些黑乎乎的猴子,為何會乖巧地蹲在院子裏?比家養的雞兔都要乖巧。
還有身邊這隻據說極其漂亮的猴子,好像一直圍著她們打轉,它想要幹什麼?
她正出神地想著,忽然感覺對上金毛猴烏溜溜的眼珠子。
她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金毛猴立即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吱地一蹦三丈高。
小卿寶:“……”
為何感覺它有點像見到老朋友一樣,跟她打招呼呢?
此時,一旁的蘇迎春勸道:“阿娘,她們倆知道錯了。你要罰她們,也夠了。那邊猴子們好像還在等著。”
蘇迎春從一開始,便留意著來到家裏的猴子們。
她們傷心的時候,那些灰不溜秋的毛猴子還算規矩,隻當中一隻通身金毛的猴子圍著阿娘打轉。
坐月子的產婦心情容易大起大落,經過一番宣泄,許娘子清醒過來。
她深知這個家裏仍要靠她支撐,無論什麼境況都要立起來。
一時示弱,不用棍棒,能教育好子女,也不算太沒用。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起伏的情緒,平靜地說道:“既然知道錯,都起來吧。下不為例。”
“謝謝阿娘。”蘇又夏喜極而泣,抬袖胡亂擦拭眼淚。
蘇凝秋止住哭,淚中帶笑:“阿娘是世界上最好的阿娘,凝秋保證日後會緊盯著二姐,死活不讓她上山。”
這話說得,倒像她是做姐姐的……蘇又夏不忘悄咪咪地瞪三妹一眼。
蘇凝秋哪裏注意到她的反應,阿娘不再傷心,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吧,這些猴子怎麼回事?還有,身邊這隻金毛猴為何一直圍著咱們打轉?”
許是看出猴子們沒有惡意,這時的許娘子能心平氣和地問出猴子的事。
“阿娘,這些猴子不得了!非常有靈性!並且通人性!特別是你腳下的這隻金毛猴,是這群猴子們的領頭。金毛猴領我們上山,指揮它的小嘍囉們幫著搖栗子、撿栗子,甚至搬栗子下山……”
蘇又夏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細枝末節說出來,蘇凝秋在一旁習慣性補充。
眾人聽著聽著,幾乎驚掉下巴。
實在太匪夷所思!她們心底同時浮現一係列疑問。
村裏有那麼多戶人家,為什麼猴子們隻願意把栗子給她們?還心甘情願幫她們搬回家?
她們確信,此前並沒有與這些猴子有交集。
許娘子在村子裏生活幾十年,就沒見過野猴子下山。
除了偶爾去鎮子上,見過被馴養的耍雜技的猴子,沒見過半隻野生猴的影子。
這事兒,竟跟野雞們來院子下蛋一樣,玄之又玄。
就在這時,金毛猴仿佛要告訴她們答案。
它扒拉著許娘子的腿,一個勁地往上跳竄。
“吱吱吱……”
金毛猴這幾聲吱吱的音調,與之前的吱吱不一樣,語氣中居然帶著顯而易見的討好、親昵。
“這……”
蘇迎春眼角抽了抽。
倘若不是親眼所見,難以想象調皮搗蛋的猴子會有這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