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長吩咐兒子:“德綿,你去喊蘇老族長過來。然後,你再回家,把你的筆墨紙硯拿到這兒來。”
“我這便去。”陶德綿答應下來,轉身就去找蘇老族長。
“不是,陶村長,我們李家村的人被打成這樣,你不為我們主持公道,還去喊什麼蘇老族長?我們這些人一個個遍體鱗傷,看大夫、買藥都是要花銀子的。這筆費用得他們賠!”
李老漢直指著蘇又夏。
蘇又夏立即怒目瞪眼,李老漢的手指一個哆嗦,咻的一下縮回去,不敢拿眼再看蘇又夏。
陶村長見李老漢仍舊不死心,揪著許娘子一家不放。
他也有點膩煩了,直接反問他:“你一個外村人,我為你主持什麼公道?你強娶人家的閨女,你還有理了?我們村的一個黃花大閨女,你無媒無聘,就這麼把人給我強行押回去拜堂成親?你將我們青石河村的人置於何地?以後是不是隨便來一個外村人,都能把我們村的姑娘搶走?憑什麼我要給你一個外村人主持公道?”
陶村長的一番話,將李老漢問得啞口無言。
而原本是旁觀者的同村人,聽到陶村長的這一番話,心頭都有點突突跳。
他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若是蘇迎春隨便就被一個外村人押去成親,那麼村裏其他的黃花大閨女,是不是也能被外村人給隨意欺負?給搶去成親?
他們都有些後悔,為何打從一開始,在蘇迎春被強行帶走成親時,不出麵幫忙。
李老漢想起自己花費的銀子,那麼一大筆錢,如今黃花大閨女沒有娶到,自己請來的人均受了重傷。
今兒他若要不回銀子,請來的這些人所受的傷,都是要他賠錢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口一抽抽的痛。
“不行!陶村長,就算我們是外村人,可這事情發展成此般境地,是我們吃了虧。你沒看到嗎?我帶來的人都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有我白白花了整整二十兩銀子,什麼都沒得到,誰賠償我損失?”
李老漢不依不饒。
他家雖然比一般的農戶好上一些,可他家的財富也絕對達不到富戶的程度。
這二十兩花起來,很是肉疼。
若不是蘇老婆子拍著胸口說,這事兒一定能給他辦成!他怎肯將十八兩交付出去!
蘇老婆子還特意囑咐他,要多請一些打手,生怕許娘子一家搗亂。他才又花了二兩銀子,一口氣請來八個打手!
沒成想請來的八個打手,都折損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裏!
如今的結果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樣,根本不是他要的結局!如今他渾身上下劇痛,心裏又憋屈得很。但凡他身子骨弱點,都撐不下去。
“你怎麼花的二十兩銀子,你心裏沒點數?我是一個銅板都沒撈著,你要想拿回你的銀子,誰拿了,你找那人去,我管不著。你強娶我們村的姑娘,我還想著去報官呢。”
陶村長毫不客氣回懟,說話間眼神飄向蘇老婆子,以及蘇老婆子的兩個牛高馬大的兒子,眼神中蘊含的警告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