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下來的其他弟子也都麵色難看。
才剛離開宗門就遇到這種倒黴事,一行人瞬間少了六七個,不論怎麼說,宗門上的的責罰都是少不了的。
而其中又以左泰的責任最大,加之親兄弟被人砍了雙腿,此刻正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這更加讓他怒火中燒,卻又無從發泄……畢竟大家都看在眼裏呢,仗勢欺人固然可以,但那個該死謝混也不是軟柿子,能讓他隨意拿捏的。
既然有人解圍,謝混索性站在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總之不關我的事,別來惹老子。
剛從陳瑩瑩口中聽說左泰喜怒無常,結果轉眼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適才若非江師兄解圍,恐怕一場無妄之災就要落在頭上。
“謝師弟,你也別往心裏去,左師兄初逢巨變,一時方寸大亂,忍忍就過去了。”
江師兄走過來輕聲道。
“多謝江師兄解圍。對了,那些人就是棲霞穀弟子麼”?
“嗯,落霞橫絕穀,歸雁向江洲,單看身手,應該是絕穀和歸雁二脈的弟子”。
江師兄隨口說道。
原來,棲霞穀有六脈弟子,絕穀,歸雁正是其中之二,據說絕穀一脈擅長煉器,歸雁一脈擅長飛劍,沒想到這次竟然碰見了兩脈弟子,明顯和聽到的情況不符。
“左師兄,傷口上有一層毒膜,似乎是特意阻止傷口愈合的,令弟的雙腿恐怕很難續上了。”
這時一個弟子來到近前,輕聲歎息道。
眾人聽完又是一驚,因為斷肢重續對於修者來說雖然很困難,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目前來看,那夥人竟然提前留下暗手,怕是早就算計著通過此事來讓陰靈門弟子心生恐懼呢。
左雲聞言立刻哭天搶地,似乎想到了以後的悲慘命運,哭著哭著兩眼一翻,直接背過氣去了。
左泰更是心如刀絞,把一口鋼牙磨得嘎嘣脆響。
江師兄一看這也不是辦法,隻能苦笑著走過去安慰:
“這荒郊野嶺的不是說話的地方,況且左師弟的傷勢耽誤不得,最好先趕去肇東城,然後聯係宗門,隻要有築基前輩肯出手,想來雙腿還是能保住的”。
“賤婢,我誓殺汝”!
聲音好像是從左泰牙縫裏擠出來的,說完又道:
“棲霞穀弟子欺人太甚,看來若不用雷霆手段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往後咱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這話又讓在場之人心裏發慌,本來棲霞穀的實力就遠強於陰靈門,特別是經過眼下一場偷襲,在局部上已經落進了下風。
加之陰靈門弟子分散各處,難以形成合力,哪來的什麼雷霆手段?
倒是棲霞穀弟子躲在暗處,一但突施冷箭,或者聚眾圍毆……他們根本就沒有勝算可言。在如此局麵下,左泰還要鼓動大家跟他一起去報仇,此人殊為不智!
“我們既然來到此地,自然就要有所行動,不過還得從長計議才行。就說剛剛對方陣營的兩位煉氣巔峰高手,且手中還有霹靂子,這都需要提前做好準備的”
江師兄繼續和稀泥:
“那兩個煉氣巔峰高手,左師兄固然可以抗衡,不過誰知道他們手裏還有多少霹靂子?到時候抽冷子再來一顆,咱們就要倒黴了……”
左泰目光冰冷的掃視過眾人,看沒人附和他的提議,知道事不可為,冷哼一聲道:
“那就先去肇東府,把情況稟報給宗門,看看門裏接下來怎麼決定吧。”
“理應如此”。
江師兄立刻點頭同意下來。
…………
肇東城東南二百裏,有一個朱姓修真家族,朱家大宅占地幾十畝,治下靈田,靈礦,不一而足,奴仆,牛馬成群,較之謝混家所在的天水城也不遑多讓。
朱家正是陰靈門的下屬家族。
相傳朱家興旺了數百年,有肇東第一豪門之稱,所在地的官府,豪族,百姓都要看其臉色行事。
加上朱家子嗣眾多,關係盤根錯節,早就把整個肇東府掌控的如鐵桶一般。
就算這幾年棲霞穀弟子經常來鬧事,也沒敢輕易觸碰這個老虎屁股。
而在朱家大宅中心有一方深潭,深不見底,每年立春前後,就會從潭中浮上來一片片星月狀冰花,故名星月潭。
此潭頗為奇特,又在中秋前後一半潭水呈淺藍色,一半潭水呈墨綠色,有風水先生看了,說此為地龍之眼,居之宜子孫,因而朱家先人才會選擇在此地落戶。
這一天,
偌大的朱家素縞盈門,經唱如潮,啼哭之人百裏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