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山路古樸幽靜,樹木枯槁的較多,但是八戒的笛聲讓周邊充滿了生機,小草忽然鮮豔了一點,花朵忽然盛開了幾朵,陽光忽然明亮了一些。
聞著笛聲,本來死氣沉沉的山穀忽然有了些許活力,遠處看到了小動物向師徒三人的方向跑來,野兔、鬆鼠、穿山甲、黃鼠狼、山羊還有梅花鹿等等,有的從樹叢裏裏鑽出來,有的在土洞裏伸頭伸腦,有的從遠處警惕地朝這邊移動。頭頂上開始有鳥兒在盤旋,白鷺、黃鸝、烏鶇、錦雞,等等各種五顏六色的群鳥在上空盤旋,它們鳴叫著似乎在伴奏。
“好久沒這種美妙的感覺了……”唐僧道。
“它們似乎一直都在,為什麼都不出來,都默不作聲呢?”
“或許是它們怕人類殺他們吧。”悟空說,“看,那隻鬆鼠腿上就有一毫米的傷痕。”
“好吧,還是你的眼力毒。”
“八戒,你那兒有隻野豬……”
“公的,沒意思。”
“這隔著一裏地你都能看出來是公母,服了。”悟空道。
“如果有個母的我隔著十裏地都能聞出來。”八戒道,“你放心,為保證師父安全,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母野豬的。”
“阿彌陀佛,你這也太變態了吧。”
“不變態跟著師父你混麼?”
“這……這倒也是。”
“哈哈哈……好久沒有這麼舒爽的感覺了。”
……
“嗨!那個吹笛子的,別吹了,噓!”這個背著竹筐的男子朝他們揮手,“別吹笛子,再吹會掉腦袋的。”
八戒一愣,笛子放下,仔細打量著這個男子,衣衫襤褸,補丁上落個補丁,背著個舊竹筐,麵龐卻非常清秀,像個讀書人。
“這幾位長老是路過的吧?”男子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正是,敢問施主為何不能吹笛。”
“我想知道,你怎麼不害怕我?”八戒把話搶過來,“膽子夠肥的!”。
“不知道,反正不怕,一看你們就是好人,而且您雖然長得醜,但是從笛聲中可以聽出你想得美。”
八戒被這瞬間的打擊給搞懵了。
“哈哈哈哈哈。”悟空不禁笑出了小虎牙。
“這位猴子雖然很瘦,但是一看就很猛。”那人繼續開腔。
“行了,施主,不要再說了,我這倆徒弟脾氣不太好,我平時誇獎他們還是需要先默默過幾遍詞令的。”唐僧道,“我們幾個行路枯燥,吹笛做個樂趣,施主你為何阻止呢?”
男子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說話間的功夫,各動物、鳥雀們都跑散幹淨了,附近更是沒有其他人。
“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地方別說你吹笛子,任何的文化娛樂活動都是被禁止的,所有的琴棋書畫都禁止表演,詩詞歌賦都禁止創作,國王要杜絕腐朽墮落的靡靡之音來腐蝕和迷惑老百姓的心智。”男子小聲的說,“你吹了笛子如果被別人聽見舉報了,會掉腦袋的。”
“這山林裏又沒什麼人……”
“那也不行!如果有鸚鵡聽見了,一樣會掉腦袋。”
“什麼情況?鸚鵡?”
“對,鸚鵡。我們每家每戶都被國王派人發一隻鸚鵡,必須供養好了,它們的功能就監控每家每戶,遇見在家搞文化、娛樂項目或者有此動機的人,直接飛出去彙報給官府,它們除了學學舌作為唯一的娛樂方式,剩下的時間就是不停的重複一段話。”
“什麼話。”
“它不停的重複:‘國王英俊瀟灑、和藹可親,文韜武略蓋世,宇宙第一威武,我們在他的護佑下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我們以外的人都是妖怪變的,他們生活在餓鬼道中,他們變成人形要吃了我們,我們不要相信他們的話,所有不聽國王話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聽起來好恐怖呀,像我這樣的文藝青年遇見這樣的國度怎麼活得下去呀……”八戒扼腕長歎。
“文藝啊,文藝,這世上哪還有什麼文藝……餓餓就好了。”
“那你們總的有個活動吧,不然人們不被憋出病來了麼?”
“每年倒是都有個大型比賽,得獎的可以賞一個人一年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