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江邊的氛圍燈亮起,海市繁華的夜生活也隨之開啟。眼前被照亮,周棉的呼吸還被人擋住,耳朵也不被放過。
“棉棉叫我什麼?”
男人的心思也別猜,齊嚴不止一次問過周棉這個問題。一般來說,總是需要別人重複自己身份的人,都有著較低的安全感。可二哥怎麼會在自己這裏沒有安全感?
“當然是二哥,你最近怎麼總問這個”,周棉不自覺的回答,殊不知上交的是0分作文。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齊嚴話音剛落,周棉隻來得及看那冰霜的眼神一秒,懷裏就空了。齊嚴直起身子,想要繞過周棉。
周棉在那一瞬間什麼都沒有想,所有的動作仿佛是肌肉記憶。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手指捏緊衣角,嘴巴比腦子快一步。衝著那個快要看不到表情的人喊,“哥哥...”
....
齊嚴的腳步頓住,緊握的手機還在不停的發出震動。
根本沒理會那惱人的動靜,他回頭望著周棉。驚愕的眼神如冰山化雪,雪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似雪山中唯一的溫暖。
“有點進步”,齊董微微頷首,像批改考生試卷,給臨交卷前極限答題的試卷一個及格分數。
其實周棉知道二哥想聽什麼,也不是沒聽一些女性朋友秀恩愛的時候變著花樣的喊著各種各樣的稱呼。昵稱、愛稱,這種小兩口之間的把戲應該存於相愛的兩個人嘴裏。
周棉..喊不出口。
至少現在叫不出口。
破罐子破摔反正她盡力了,如果二哥還不滿意。就...就不滿意好了!
一天之內坐了飛機,換了城市,突然的變故,不明的原因。
自己外公的安危還是從別人嘴裏知道的,最後的最後還要被占點口頭便宜。
這婚太難結了!周棉心裏有點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界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事情發展的速度也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如果說這其中有一隻推手,周棉完全相信。
“剛剛以為我要撇下你,自己進屋?”
得了便宜的齊董,頭腦愈發的清醒。周棉情急之下的改口,很像一隻察覺被主人丟下而焦急撒嬌的小貓。
如果不算在附近進行安保布防的n組人的話,現在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優秀的獵人有著敏銳的獵場直覺,今天的獨處是兩人關係遞進的絕佳機會,雄獅不會放過進入自己領地的獵物。
他當然不會拋下周棉獨自離開,手裏的手機持續不斷的震動。來電的人也是倔強,震動的聲音吵的齊嚴心煩。
他來不及解釋,拉住周棉轉身進屋。邊走邊說:“進屋,外麵太冷。”
從露台回到了自己的次臥,齊嚴腳步不停,手也不鬆。將周棉帶到對麵的主臥,看著她坐進被窩。依然是筆挺的襯衫和灰色馬甲,他左手撐床,俯身,整個人有大半都進入的床上方的領空。
芍藥花伴隨著曬過太陽的味道,這似家的氛圍感包圍著齊嚴的所有感官,他甚至有一瞬間出現了想要丟下一切事物陪周棉睡個好覺的想法。
“哥哥還有事處理,先睡”,嘴裏說有事,說完了又不走。
他眼睛止不住的盯著自己,周棉心裏有點崩潰。許是在陽台的唇齒相依,許是那一聲曖昧萬分的“哥哥”,周棉的膽子也大了,臉皮也厚了,心一橫剛準備說點打發人出去的話,那邊又補了一句,“再睡不著,我就過來陪你。”
陪?怎麼陪?王教授的主臥也不大,除了一張床,連一張沙發,一個椅子都沒有...
周棉咽了一口氣,冷麵道了晚安,拉好被子飛快躺平。
齊嚴站在床邊,看著周棉像鑽進地洞的小地鼠,輕笑了一聲。
今晚的目的達成,齊董暫停了一整晚的騷操作,幫周棉暗滅了燈,輕輕帶上房門。
門一闔上,他快步走回次臥,接通了手裏的電話。
“沈秘書,抱歉剛剛有點事。”
“打擾了,齊董。”
“外公那邊一切都好嗎?”
....沈秘書被直麵而來的稱呼震驚,饒是他見過那麼多政要富商,看多了人情世故,見慣了商人逐利。也要再次感歎他們這位未來姑爺的嫻熟。
“咳咳..都好,棉棉那邊...”
“讓外公放心,她還不知道”,其實周棉已經猜到大半,齊嚴今晚一整套說辭看似口風嚴謹,其實也沒故意瞞著什麼。
“嗯,明天想約您見一麵”,沈秘書說的謹慎,沒有明確的主語,可齊嚴知道想見自己的就是周棉的外公,中東部地區的掌權者-彭國富。
不過選在這個敏感又緊要的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