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進店以後就看到了趙秘書半蹲的身姿,一臉驚愕的Gia和一臉不關我事的Elle。
三位年輕女士裏最高挑的就是今天最尊貴的客人豐玉雲小姐。
她今年38,是W華中大區最年輕的店長。憑借對客人果斷的判斷,和每一次銷售份額冷靜的分析和預判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豐小姐顯然很不高興,其原因就是應該和坐在沙發上,偏頭聽身後趙秘書彙報的這位小姐有關。
她餘光瞥到陸筱筱的臉,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明白趙秘書身前人的身份了。
Gia欲上前和她說這件事的前情提要,她完全沒理會,在她心裏身旁的同事隻是離職名單上的一個名字了。
趙秘書半蹲在周棉身後,周棉用下巴點點了左前方的豐玉雲問:“哪兒家的啊。”
是海市哪家的?自己怎麼沒印象。
趙秘書心裏門清,他從進來到現在沒有問發生了什麼,甚至除了周棉沒有分給店裏任何人一個眼神。
事件的原因不重要,隻有周小姐的喜怒最重要。
“是豐家的”,趙秘書回答。
周棉眼睛轉了轉,依舊沒有看對麵那個因為被無視了很久,手裏的衣服快要被扭碎的豐玉雲。
挑眉問:“外麵的?”
隻有這個可能。
豐家的幾個人周棉都見過,她跟豐家的大女兒豐漫瑩是有些聯係的。
“是”,說起來還是私生女。趙秘書也不必特別優待她什麼,隻是這兩個月豐董頗有點大張旗鼓把母女倆接回海市的意思。
兩人聲音不大,但店裏鴉雀無聲,連風都似乎停止了流動。兩人說話的內容被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豐玉雲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最痛恨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被別人議論,被爸爸接回海市的兩個月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邊其他家的小姐簇擁著,花不完的零用錢,吃不完看不完的高檔場所。
她深陷其中,儼然做起了豐家女的美夢。
“你到底是誰,弄髒了我的衣服還能坐的住。你必須給我鞠躬道歉然後買一條新的給我!”,豐玉雲的身份無法正式進入海市的上流圈,沒見過什麼人也不認識趙秘書。
她看到店長自進來以後,一直朝著趙秘書和那個女人的方向畢恭畢敬的。
她也有點慌了。
周棉聽了,嘴邊揚起一道不太明顯的笑。
她看了一眼趙秘書和剛剛進來像是店長的Sky,撥通電話。
“周棉?你回海市了,怎麼著這次有沒有空見我這個老朋友啊。”
豐漫瑩在家吃早餐,他們這個圈子裏昨天就都知道周棉帶著京市的齊董回海市準備正式見彭老爺子的事情。因各家長輩都嚴厲囑咐過不要打擾周棉。
幾個平時相熟的朋友都沒有聯係周棉,沒成想她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瑩瑩,你家外麵的那個不是什麼好相處的啊。”因為是從小的交情,周棉開門見山,沒有客套。
這一句話,信息量很大。豐漫瑩馬上丟下手裏的麵包,坐直。
周棉已經見過她爸那個私生女了;
那死丫頭不知道周棉的身份,兩人可能已經有了衝突;
周棉打電話給她,而不是她父親。說明這件事她想捂在他們小輩之間,最好由她處理,也算是給她一個麵子。
豐漫瑩父親的私生女在圈裏已經不是秘密了。是個女孩,資質平平,她母親並沒有非常在意。
這種事在他們的圈層不是稀罕事,各家基本都有。
可父親大張旗鼓的帶回來,她一時半會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上去,畢竟要給父親幾分麵子,而且平白挑事兒教訓豐玉雲有損他們正房的麵子。
而周棉把這件事交給她處理,一切都順理成章。
她早就有想整治外室的心思了。刀柄已經遞過來,豈有不接之理?
她輕笑了一聲,挑眉勾起唇角,“你犯不上跟這種貨色置氣,我來處理。”
周棉知道豐漫瑩肯定懂她的意思,很多話都是點到為止。
周棉繼續說,眼睛對上豐玉雲。
她禮貌的衝對麵的人笑,嘴裏對豐漫瑩說,“我嫌她髒了隆福這地界,以後都請去別的商場逛吧。另外...”
她又看了一眼趙秘書,“別為難下麵的人。”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你父親這私生女和她母親以後別想再進隆福了,這是我的意思,別讓趙秘書他們為難。
豐漫瑩哪有不答應的,又問周棉什麼時候回去,這次還有沒有機會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