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場原本很簡單的洽談會因為綠明集團代表變得氣氛古怪。
大家自然看出桌上兩位彭家人麵和心不和，不敢議論。老滑頭們相互打圓場，三角眼裏寫滿了八卦的意味。
插科打諢的談不出什麼，會議結束，孔池站起來扣上西裝紐扣，拿起公文包。餘光瞥見周棉坐在位置上不動，他心跳漏了一拍。自己一直在後台做研究，前台演講經驗不足。
為了這場臨時的投標，孔池帶著自己的團隊每天睡眠不足3小時。在迅速接手綠明的研發團隊後，上百人的項目組終於在昨晚敲定了競標材料的初稿。
擔心這麼多人的努力因為自己沒表現好而落空，於是詢問：“周小姐，我的發言有什麼不對勁嗎？”
周棉不知道在想什麼，短暫放空的眼眸重獲神采，搖搖頭：“你表現的很好，走吧”
站在原位的副書記有些發愁，原本計劃會議結束以後邀請在座的集團董事們吃飯。可....
他看看對麵的周棉，又看看旁邊一臉慧深莫測的彭主席。
這種王不對王的氛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要如此考驗他一個還有3年就要退休的老年人！
就在他左右為難，冷汗直冒的危急時刻。
彭廣和起身對他說：“副書記今天主持會議辛苦了，我一會還要趕專機去趟慕尼黑。下個月投標會再見吧”
蒼天眷顧老年人！
副書記連忙彎腰跟彭主席握手示意，恭敬的送這座看不透心思的大佛出去。
從會議室到門口的這段路上，他沒有看周棉一眼，就像她今天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彭主席在眾多企業家麵前保持著一貫的臉色，直到副書記親自為他關上車門。
濃墨的眼眸寒冰刺骨，陰鷙的視線掃射向副駕的秘書。
“查到什麼了？”
秘書事先已經聯係上了辛明，可他隻說要親自跟彭主席彙報。
秘書不敢隱瞞，“主席，辛董在線上等您”
彭廣和沉默的接聽電話，手機的隔音很好，一時之間車內寂靜無聲。
電話沒多久就掛了，正準備上機場高速的司機聽到彭主席沙啞的喉嚨裏傳來幾個字：“回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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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國際機場，
周棉坐在貴賓室裏，今天國際航空貴賓廳值班經理拿著托盤彎腰布置桌麵。
現在這個敏感時候，她不應該在外麵吃東西的。
看著白色瓷碗裏的皮蛋瘦肉粥，周棉小口咽下。
在蘇市折騰了一上午，一路趕到機場她胃裏很空。
電話在腿上震動，她擦拭嘴角，接起電話。
“二哥...”
“登機了嗎？”
入耳是熟悉的低沉音色，帶著點被煙霧渲染之後的沙啞。
齊嚴站在落地窗前，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捏著煙，看窗外CBD附近公園的綠色。
“嗯，還有20分鍾吧”
齊嚴聽到周棉嘴裏好像有東西，眉頭輕皺，“沒吃飯?”
二哥最喜歡管她了，雖然隔著電話，但她好像已經看到齊嚴皺著眉，眼睛裏布滿寒光的眼神。
她不敢說實話，不由得縮了脖子說：“正在吃，他們給我準備了碗粥”
“光吃粥不行，我讓司機去接你了，落地直接來榕齊。晚上哥哥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好”，周棉板了大半天的臉終於擠出點笑容，雖然不用她發言，可頂著十幾個商業巨頭的眼神，成為孔池的支撐。硬撐著那口氣，周棉心裏生出些疲憊。
耳邊是愛人的聲音，聲音不由的嬌起來，“晚上也要陪我，不許你開會了，要抱著我”
“好，晚上的時間都給你”，寵溺的嗓音讓周棉沉浸在電話裏沒注意到遠處接著電話的值班經理，一副為難的表情。
周棉看著值班經理走過來，神色不對。“嗯，那就這樣....”
迅速與二哥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