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跟著自己再回到京城去受累,更不應該跟隨自己去戰場上送死。
“走吧,陛下,我的兄長應該也快回來了,臣想要去接他。”無視追著馬車的小孩子,忍痛轉頭。
他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會忍不住懦弱。
“好,隻要阿年以後想,我以後多帶你來好不好。”看著席溫年眼裏泛著的淚花,君淮遲知道席溫年不舍,不想離開這裏。
“不用了,臣下一次不想來了,風太大了,迷了眼睛而已,隻是,陛下,臣想要跟你要一個殊榮,用臣上一次的軍功來換,陛下不吃虧的。”說完一屈膝,準備跪下。
卻被君淮遲給攔住了。
“阿年,不必跪我,你也無需跪任何人,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我用性命起誓,如若有違背,就讓我天打雷劈,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逮到席溫年對自己態度略有緩和。
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表現的機會。
“謝過陛下,望陛下能記得這個誓言。”這個對他而言,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想要用這個來救他的兄長。
救整個大涼的英雄。
他家兄長那麼好的人,就應該長命百歲,永記史書。
隻要他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救下一個那麼好的人。
他一定可以的。
想著想著就靠在馬車上睡著了。
無意識中感覺到有人攬過自己的頭,溫溫暖暖的,也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他也就沒有反抗了。
舟車勞累了幾天,他也高熱了幾天。
陳老也隻是搖了搖頭,照常地開著補藥,紮著針。
隻有他心裏清楚,席溫年的身體已經到了虛不進補的時候了。
吃什麼都沒有用的地步了。
“陛下,小將軍隻是受了涼,身體也是極度的虛弱,希望陛下放過他,無論小將軍做錯什麼,惹怒了陛下,請陛下一定一定不要碰他,他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了。”這是陳老唯一能說的。
他知道阿年有想做的事情,需要自己守住這個秘密,也正因為此陳老才沒有跟君淮遲提過席溫年真正的身體狀況。
但並不代表他不在乎席溫年。
“朕知道了,以後都不會動他了。”太脆弱,君淮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席溫年。
全身沒有一點血色,躺在床上,安詳地跟死去一樣。
任由誰看了都會心疼。
君淮遲抓著席溫年的手,冰冷的要死,怎麼捂得都捂不熱。
屋子裏的爐子也是加了一個又一個。
伺候的人都一身的汗,但他們一點怨言都沒有。
隻因床上躺著的人值得世間最好的東西。
“阿年,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的兄長凱旋了,你現在醒過來,我帶你去見見他好不好,你的兄長一定很想你。”都昏迷很多天了。
藥也喂了,該做的都做了。
席溫年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君淮遲不知道,這是席溫年故意的,一方麵他是想要把這具身體的機能見到最低,一方麵是為了氣君淮遲。
報複他那般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