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席溫年才終於見到君淮遲。
對方逆光站在門口的時候,席溫年再也忍不住了,拽掉手上的針就抱了上去。
“先生,你終於來了,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也想你了。”頭不斷往君淮遲的懷裏拱。
手上的力氣不斷地加重。
“熱,先放開,地上涼,你的病還沒有好,回去躺著吧。”手一直就沒有伸出來,就是不願意對席溫年的擁抱做出任何的回應。
明明是春天,外麵的風依舊帶著些許的寒意,可他卻覺得席溫年37度的體溫是熱的。
一刻也不願意接受。
席溫年一聽,立馬就放開了手,拉開了小小的一點距離。
低著頭,看著兩個人的影子,緊緊地湊在一起,也就這個時候,他離先生最近了。
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他的先生連影子都是那般好看。
“先生,今天你陪好可以嗎?”拉著君淮遲的高定西裝,語氣委屈巴巴的,因為咳嗽,聲音還帶著點嘶啞。
沒有之前那般好聽。
隻是語氣中殷殷期盼卻絲毫沒有減退。
君淮遲不會明白的,也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裏藏著多少不安,藏著多少斟酌。
又藏著多麼純粹赤誠的愛意,無休無止,生生不息的那一種。
所以他敢果斷地拒絕,可以隨意地踐踏。
“你不要這麼不懂事,我今天還有工作,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等一會我讓小王是送你回去,回家的時候好好休息,以後不要在外麵等我了,我不會感動的,隻會覺得這是在一種負擔。”君淮遲的眼神冷冷的,居高臨下地看著席溫年。
一步一步地把席溫年逼回床上。
腰身一塌,席溫年就被按到病床上了。
躺下的時候,還不小心撞了一下手。
本來是青一隻手的,這下兩隻都青了。
君淮遲按著對方,捏著席溫年的臉,不斷地磨礪。
“你要乖,隻要你乖,乖乖的,我便會多疼你一些,所以要聽我的話。”“呼吸噴灑在席溫年的脖子上。
熱氣讓他的臉跟發燒一樣。
糊裏糊塗地點起來頭。
“先生,我會乖的,一定會的,你別不要我。”拉著君淮遲的領帶。
紅著臉,紅著耳朵聊表著自己的忠心。
身上的人也沒有說什麼,隻是不屑的一笑,就爬了起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
邁著大長腿就離開了病房。
跟門口的周祈聞有了一會的眼神對視。
也就一會兒,兩人才擦肩而過。
腦袋都閃過一個想法。
這個男人不簡單。
不過他是醫生,縱使心裏頭對病人的家屬略微有些許的不滿,也是不可說出來的。
清了清腦袋中的思緒,才敲響病房的門。
“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建議回家的時候多休息,沒事就不要淋雨了。”說完以後,就開始後悔了。
這說的是什麼,什麼叫沒事的時候不要淋雨,有事也不能淋雨。
不過淡定如他,從表麵上絕對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席溫年失神地點著頭。
完全沒有在聽。
肉體在,靈魂已經飄了。
跟著君淮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