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聞看著席溫年,本能讓他覺得事情沒有那般簡單。
但作為一個對方不太熟的人,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問。
解開身上的外套就套在席溫年的身上。
拉著他去找自己的車。
“難受就睡會吧,到了再叫你。”親力親為,還幫席溫年把安全帶都扣好了。
他不喜歡別人坐他的副駕駛,就連自家那個傻弟弟都沒有坐過。
可很奇怪,他卻覺得給席溫年坐,沒有什麼關係。
對方眼睛好看。
隻要眼睛好看,在他這裏什麼都可以略微寬恕一點。
席溫年倒也沒有說什麼,全程都很聽話。
唯一令人疑惑的事情的便是,明明困得一直在打哈欠,可每一次一閉上眼睛,又會突然睜開,往旁邊看一下,然後繼續閉上眼睛。
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周祈聞看著都累。
“小孩,放心睡吧,你這樣子會更累的,我車技還挺好的,身體也很好,不會開著開著就心髒驟停的,更不會帶著你一起出車禍的,不過你再老是一驚一乍地看我,我就不敢保證了。”說話很輕鬆。
也沒有任何一點責怪的痕跡在裏麵,不免讓人感覺很舒服。
“那你一定不要走開,一定要叫我。”席溫年紅著眼眶看著周祈聞。
眼睛裝滿了不安和信任。
他怕睡著了,周祈聞就把他扔在車裏了,不要他了。
這個時候,周祈聞皺起了眉頭,因為對方這樣子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還是嚴重缺乏。
好似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十分依賴那一根與自己相伴十月的臍帶那般依賴自己。
張了張嘴,本來準備要說一點什麼的,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睡吧。
專心開車去了。
他一向認為不能隨便幹預一個正常人的行為。
在他這裏,缺乏安全感,過分依賴別人不是病。
隻是一種對愛的渴望罷了。
不應該成為異類,也不應該成為別人傷害的借口。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後,席溫年才靠著睡著了。
就算是在夢中,他依舊在掙紮,睡得極其的不安。
難受到頭不斷地撞向車窗。
聲音大到,把周祈聞嚇了一跳。
急忙伸出一隻手扶住席溫年的頭。
“醒醒,到了,起來吃飯了。”憐憫之心在這一刻爆棚了。
傻孩子,哪有人睡覺還傷害自己的。
席溫年滿眼疲憊,強行睜開眼睛,看不清麵前的人,下意識喊了一句“先生”。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周祈聞的眼睛裏閃爍著幽光。
嗬,小小年紀眼睛怎麼就瞎了。
幸好席溫年睜開以後,立馬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才反應過來。
“對不起,周醫生,我叫習慣了,不是故意叫錯的。”
“沒事,我能理解,下車吧,吃完洗洗去睡一覺,明天我再阿景送你回去。”解開席溫年的安全帶,帶著對方進了屋子。
亮麗堂皇的,還有一股很濃鬱的飯香味。
原來家就是這般。
不需要任何修飾,就可以有煙火氣。
一往客廳走,看到的東西差點讓他驚掉下巴。
隻見周景亦舉著榴蓮,一臉痛苦地跪在地上,膝蓋下跪著的竟然是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