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願意,自家二師兄真的覺得他的眼神在自己這裏能藏得住。
能瞞自己這麼久。
“師兄,我必不怪你,你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裏負擔,相反,我很感激你,你對我太好了,好到有時候讓我都開始恍惚,聽我一句勸,放下吧,我相信你的弟弟不會怪你的,絕對不會。
若是你真的想的話,或者真的想讓我占一些便宜的話,那就把我當成你弟弟吧,哥哥。”這一聲哥哥。
直接讓自己的二師兄控製不住眼淚。
直接抱著席溫年痛哭。
連他都分不清的現實與夢境,可他知道,此刻的席溫年是額外的眷顧。
讓他有了與光同航的能力。
係統看著小手帕一揮,淚一灑。
直接就泣不成聲了。
他家的宿主絕對是世界上最特別的那一個,冷淡孤傲,骨子裏藏著的卻是溫柔與幹淨。
不會捏著別人的罪過依依不饒,不會向平庸低頭。
做的到,也願意在別人處於至暗時刻,伸手將別人拉出深淵。
對別人,他無私。
對自己,他自私。
總是會在天上看見深淵,在心甘情願中沉溺,在死亡中鬆開救贖。
很特別,特別到不愛自己。
這或許是他想要愛宿主的原因吧。
空間之中是心疼,空間之外是席溫年的無奈。
因為自家師兄糊了他一肩膀的淚水。
還抱得太緊了。
根本就掙紮不開。
隻能任由對方抱著自己,哭了半夜,枕著半夜。
最後兩人彼此不提那件事情。
但又彼此心知肚明。
在席溫年的眼裏這是最好的結果,比什麼都好。
說開以後,二師兄就越發寵著席溫年了,一天恨不得給席溫年投喂個幾十次。
身上也時刻帶著零嘴。
本以為,在宗門的日子能這麼的安逸。
能混到想離開這裏。
沒想到總有不怕死的主角送上門來。
他又一次把席溫年拽進織造好的夢境中。
隻是這一次的他是拿著刀子的蒙麵人。
可那種刻在靈魂的熟悉感是不會騙人的。
沒有說話,自己也說不了話。
直接就開始快到斬亂麻。
對著自己的逆鱗下手。
他能感受到脖子正在被撕裂,錐心的疼痛跟脫骨扒皮沒有什麼區別,他的靈力瘋狂地湧動,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抖動。
無聲地叫喊著。
無力地反抗著。
直至逆鱗完全撥出。
重傷倒地。
他才看到,看到蕭寒燈,那個不顧一切跑向他的蕭寒燈。
捧著他的身體。
碩大的眼淚砸在他的手心。
是那麼的滾燙。
那麼的義無反顧。
席溫年想伸手,伸手去抹掉蕭寒燈的淚水,可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力。
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別哭……”隻是一個嘴型,差點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他想離開,逃離這裏,即便是以死亡的方式。
然而他的好師尊就是不願意隨了他的願。
禁錮著他,讓他看著蕭寒燈完全入魔,獻祭了自己,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用天下人的性命埋葬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