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動手,家裏什麼好的電器都被摔了個爛,不難看出,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反映的小警察也知道。
鄰居說的很輕描淡寫,仿佛跟看人家笑話一樣。
隻有他們這一些真正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
才會知道什麼叫絕望。
肋骨斷了又斷,身上的傷口也是一層覆一層。
絕對不是一次兩次能形成的。
他們更無法想象,這個身軀嬌小、瘦弱的少年是怎麼忍過一次又一次的。
葉星禮更是心疼。
晚上睡覺的時候,想要夢見對方,想要去抱抱他。
把肩膀借他用用。
告訴他,可以哭。
可以跟自己傾訴。
即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即便已經活不過來了。
他也想把自己這遲來的安慰送給他。
可這一次入夢,卻再也見不到他了。
隻看到了一個在風雪中獨身,在煙波中抬眸的身影。
這一次清晰多了。
清晰到他能看見少年眼角的那一顆淚痣。
能看到他蹲在黑暗的角落裏,舔著棒棒糖,那模樣,淒冷而又可涼。
眼神一直盯著一個路口,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最後慢慢的,慢慢的,不再期待了。
任由這一場風雪,帶走了他的體溫。
任由雪埋葬了他。
葉星禮的呼吸在此刻已經完全停止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覺得心痛。
整顆心正在被焚燒。
被瓦解。
他吸了好幾口冷氣,才走了過去。
想努力看清這個背影的模樣。
可風雪就是那麼的無情。
就是不願意給自己一個向他走進的機會。
阻攔自己,模糊自己的視線。
隻剩下空氣中的那一句,“是討厭的厭,不是海晏河清的晏。”
沒有任何情緒。
比風雪還冷。
其中的絕望更是不需要說。
便能感受到的。
他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去拉這個少年一把。
奈何總是事與願違的。
他被推了出來。
風雪在抗拒他。
少年在拒絕他。
“不要救我,我的一生,就應該這樣,形同虛設……”空氣中隻是回蕩著這幾句話。
就變得空蕩蕩了。
葉星禮很確定,這個背影很傷感。
很絕望,很厭世。
“沈厭……”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想著就叫出了這個名字。
頭的疼痛感霎時間也跟來了。
痛的他不斷地握拳砸向自己的頭。
他隻不過是念了一個名字。
又不是什麼咒語。
也不是什麼禁詞,至於嗎?
痛了好久好久。
痛到再也看不清夢中的背影以後。
才勉強能起身。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隻記得這一次沒有成功見到那個少年。
沒有來得及疼疼對方。
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麵。
明明是那麼玄幻的事情,他一個相信科學的人。
也會相信入夢一事。
還真的是稀奇到不行。
換了身衣服,就又回到了停屍房。
看著台上的那個少年。
看著少年蒼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