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管。
命更重要。
這是父親要管的事情。
不是他管的。
席溫年此刻是覺得全身心舒服。
原來再次見到鮮血的感覺是這麼特別。
還不錯。
“小係統,從今以後,我隻為我一個人而活,除了我愛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再讓我低頭了。”善良並沒有得到什麼。
那便放下善良吧。
拍了拍身上積下來的雪。
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江黎出任務了。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冷冷清清的,死才好。
才不會讓那麼多人傷心。
躺在床上。
等待自然死亡。
這一次是無意識地脫離。
他自己都不知道,呼吸是什麼時候沒有的。
心跳是什麼時候停的。
更不知道死的時候,葬在了哪裏。
很平靜。
隻有0437見證了,見證了一場很不同尋常的婚禮。
用的不是傳統的黑白照,是一張夕陽下的照片,
流光溢彩的。
顏色非常的豐富。
送的也不是菊花。
更是最好的玫瑰。
是冬日的“冰封玫瑰”。
肆意的美麗是它的花語。
是江黎覺得世界上最適合席溫年的東西了。
高傲的他,平生也是第一次下跪。
隻為親手埋葬少年的骨灰。
來送葬的人特別的多。
又好像特別的少。
因為他們身穿的是製服,代表的是一個學校。
是一個專業年級。
是那個永遠等著席溫年回來的年級。
十九歲的他們。
將帶著少年的那一份夢,一起去到更遠的地方。
他們的心房,也依舊為少年留出了一位空位。
班級裏也有。
永遠都有。
他們青春的遺憾。
或許就是衝刺時的的那一句:專業三班,應到64個人,實到63個人。
而顧蕭和解知夏的遺憾是,頂峰永不相見。
解知夏永遠不會知道。
曾經有個骨瘦嶙峋的兄弟。
為他在暗夜中逆天改命。
那晚街道固然肮髒。
可席溫年的心意不是。
江黎看著自己洗出來的照片,笑了。
笑著笑著便哭了。
笑的是自己,哭的卻是對方。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隊友。
歎著小腦袋。
一副吃瓜的模樣。
“小劉,隊長這是開花了啊,處對象了是不是。”
“不知道啊,反正這幾天隊長很奇怪。”
“你去看看,看看隊長手上拿著是什麼東西。”互相推桑著。
最後一起擠了進去。
蜂擁而上。
看著自家隊長手上的小美人。
眼睛都亮了。
就自家隊長這樣的糙老漢。
還能有這麼漂亮的小媳婦。
稀奇。
互相對視了一臉。
點了點頭。
表示認可。
這嫂子能處。
“隊長,隊長,你把嫂子帶來我們看看吧,他好美啊。”
“是啊,隊長,我們什麼時候能吃到你們的喜糖啊。”
江黎聽著大家的打趣。
臉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啊,陪著一場雪走向遠方,走到燈火通明處了。”說話的時候,舊日裏的回憶撲麵而來。
席溫年的麵容依舊是記憶中那樣。
姣好。
刻在他的心頭。
此時好像正站在光裏。
轉著身。
像隔著經年,笑著同他揮了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