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是一條線,曆史上的每一個選擇都決定了這條線的走向。其實我們可以從每一個曆史事件引申出很多條平行於現在的不同時間線,這些不同的時間線也就是其他平行宇宙的曆史。人們常說一切皆有可能,那是因為一個定點出發可以到達時間這個樹狀路徑的任何結點。
不同平行宇宙的曆史,也就是時間樹狀路徑中的每一個不同走法。在原來,人們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後悔藥”是一種奢望。但時間使者出現了,他的出現就像橡皮和鉛筆,可以擦掉並再畫出一條線。或者也可以理解為將曆史引向時間樹狀路徑另一條路、將世界帶向另一個平行宇宙。”
——《時間走向》,歐陽本振,12305年8月版
白頭鷹聯邦,新約克白頭鷹海軍天文台總部,這是全世界原子鍾的標定台,全世界的原子鍾都根據它來進行時間標定。這裏的原子鍾如水流流速器一般記錄著時間之河的流速,相較於過去,現在人類對時間有更準確的追求,原子鍾也從科研院所走進了千家萬戶,傳統的計時工具更多的成為了一種工藝品。
麟項經濟計劃單列市綠球空間技術研究院總部天台,被新約克海軍天文台標定過的時間信息通過電波發送到了張奧的手機。張奧不經意間瞥了一眼——“2556年8月8日10:03”。
張奧曾經在初中時進入過麒麟國東北部的第一高樓參觀過,當時感覺整個城市就像一個平麵化的蟻穴,曾經熟悉的汽車、行人、樓房、大橋、道路都好像螻蟻一般渺小。如果可以的話,張奧甚至想成為身下幾十米的擦窗戶的蜘蛛人天天欣賞這般美景,海拔的上升好像使人們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與煩惱。人們常說宇航員在太空中會產生“全景效應”,從萬米高空看到一個整體的綠球,宇航員會感覺全人類是一個整體,各民族、國家間的戰爭也瞬時會變得毫無意義。此刻張奧雖然沒有身處太空,但也仿佛理解了“全景效應”。
此時此刻,在這個仿佛由一根根鋼柱插在泥土裏而形成的城市的一座建築的樓頂,張奧似乎找到了當年的感覺。
“你有什麼思路嗎?霍利。”
“我是來幫忙的,大主意隻能你來拿。”
“我聽說,現在建成的防治台風和海嘯的萬裏城牆和數以萬計的震防設施,都是一個人的功勞,是他讓無數民眾相信可以用城牆和震防保護家園。”
“麒麟國人森大利?”
“對!”
“你是想~?”
“這是個對名譽和權力著迷的人,所以現在海防城牆和震防建設的大部分工作都由他安排。”
“張奧,你想~”
“對!幹掉他,我知道你可能反對,但為了曆史的發展犧牲掉一個人是值得的。”
“不,我的意思是幹掉一個人不夠。就算他沒了,還會有很多工程師接手,至少要把他身邊的那些有經驗的工程師都幹掉。”
“你比我狠,霍利。”
“沒有辦法,有舍才有得!你看看需要什麼東西,我可以幫你搞到。”
張奧,一個21歲的孩子,此刻他的人生走向了一個與原本南轅北轍的方向。
看著身下的雲海,這如海水般湧動的雲朵似乎讓張奧著了迷。陽光照在這些雲朵上,整個城市好像漂浮在金色海洋中,此刻他開始與身體裏的另一個自己對話。
“一下子弄掉那麼多人,最好還要一次搞定。”
“那最好等開會的時候,此外最好能將責任推給一次事故。”
“事故?這個世界有什麼事故?”
“地震呀!”
“一大堆人開會的時候發生地震?這個幾率太小了!”
“別忘了,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地震,要不是這些震防設施,這些大樓早就是一片廢墟了。”
一陣思索,張奧開口。
“霍利,你知道他們最近什麼時候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