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神色慌張,一躍而起,翻身上馬,衝著來敵大叫道:“哪裏來的賊寇,竟敢冒犯我們河東衛家!”
“我們白波軍,殺得就是你們衛家。”亂軍中,一員蒙麵賊將,放聲狂叫。
白波軍乃是盤聚於河東一帶,幸存黃巾軍的別稱,近年來聲勢漸起,勢力越來越大。
白波軍時常搶掠河東諸縣,他們以白波軍的名號,倒也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
“白波軍,黃巾賊嗎?”董烈抄刀在手,眉頭暗凝。
法正卻臉色微變,沉聲道:“非也,孟達。”
孟達?
董烈猛然省悟,怪不得剛才聽那人的聲音,似乎有點熟悉,原來竟是孟達蒙麵,還假扮白波黃巾軍。
孟達多半已投靠了董卓,他既然出現在這裏,那就證明這股所謂賊寇,多半便是董卓的西涼軍所扮,十有八九是來追捕他的。
“備戰!”法正也抄起了環首刀,喝令部下準備一戰。
二十餘部下,皆亮出了藏在身上的兵刃,嚴陣以待,準備大殺一場。
董烈四下一掃,卻喝道:“且慢,先看看形勢再說,我看這夥西涼兵,未必是衝著我們來的。”
視野中,西涼兵已經殺到,一個個翻身躍下馬來,發動體術,殺向了衛家的家兵。
這些西涼兵雖然凶狠,但卻並沒有明確的目標,隻是見人就殺,反而沒有衝著董烈一眾所在。
照眼前這形勢,這夥西涼追兵,似乎並沒有發現董烈所在,隻是路過此地,遇上了衛家迎親隊,極有可能是為財所誘,才動了貪殺大開殺戒。
“他們不知道咱們在隊伍裏,大夥退在喜車左右,等待時機,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董烈辨明形勢,厲聲喝道。
法正和那二十部眾,皆唯董烈是從,皆聽令而行。
董烈按兵,衛家的家兵,片刻間,已被殺得鬼哭狼嚎。
西涼兵到底都是百戰精兵,個個凶悍如狼,又豈是衛家區區私兵能擋。
“我是衛家大公子衛平,我衛家素來與白波軍相安無事,你們為何要施殺手?”躲在眾家兵兵的衛平,憤怒的大叫。
正殺得痛快的董璜,一眼瞧見了衛平,喝令道:“車兒,給我殺了姓衛的狗賊,我賞你一隻羊吃。”
胡車兒被食物所誘,眼縫中精光大作,咆哮著就向衛平方向殺去。
他一路狂奔,手中一柄大鐵錘如磨盤般狂掄,力氣大到驚人,但凡被擊中者,無不被震飛出去。
衛平慌了,顫聲大叫道:“擋住他,給我擋住那頭肥豬!”
“肥豬,敢罵老子肥豬,你死定了!”
胡車兒瞬間肥臉氣到通紅,陡然停步,大鐵錘一收,咆哮叫道:“肉彈戰車,發動!”
術一發動,胡車兒肥胖的身軀,嘣嘣作響,身體突然間膨脹一倍。
然後,胡車兒把腦袋和四肢,往倍增的肥軀裏一縮,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肉球,向著衛平方向翻滾輾撞而去。
衛平和他的家兵,瞬間傻了眼。
隻聽“砰砰”聲連連響起,擋在衛平前方的十餘名家兵,如以卵擊石一般,被胡車兒的肉彈戰車,輾壓撞飛。
眨眼間,巨大的肉彈,撞在了衛平的戰馬上。
一聲慘叫,衛平連人帶馬,幾百斤的重量,直接就被撞飛出去,跌出五步之遠,重重的摔落於地。
“好強的破壞了,這家夥必是董卓麾下,號稱怪物的胡車兒,沒想到這廝也來了。”
董烈認出了胡車兒身份,更意識到形勢的不利。
肉彈戰車招式結束,胡車兒恢複了原狀,掄起大錘撲向了倒地的衛平。
“撤,快扶我撤退。”衛平已完全喪膽,尖聲大叫。
左右幾名家兵,趕緊扶衛平上馬,連蔡家新娘也顧不上,狼狽不堪的縱馬往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