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迎麵處,胡車兒的肉彈戰車已拐過彎來,輾著深溝,向著董再度撞來。
喜國之中,那蔡家新娘的笛音,曲調一轉,變得更加幽怨靡靡,絲絲縷縷的笛音,無孔不入的鑽入了肉彈戰車中。
胡車兒的腦袋雖然埋在肉球中,豈又能躲得過聲音的侵襲,笛音入耳,直奔大腦,肆無忌憚的擾亂著他的笛音。
“我腦袋要暈啦……”
胡車兒兩眼打轉,頭腦一暈,離董烈還有幾步時,就已經滾偏了方向。
而暈頭轉向的胡車兒,竟然把深陷在肉彈中的腦袋,也從中露了出來。
“機會!”
董烈瞅準時機,縱步如飛,緊跟在了肉彈戰車後方,抓住時機,猛然是飛起一腳,用盡全力之力,斜踢了過去。
正直線翻滾的胡車兒,在董烈這一腳的作用下,猛的改變了轉跡,向著道邊的一塊大岩石撞了過去。
一個呼吸後,“砰”的一聲巨響,肉彈戰車重得的撞在了大岩石上,而且,撞擊的部位,不偏不倚,正是胡車兒的腦袋。
如此重擊之下,胡車兒立刻就暈死過去,肉彈戰車塌縮,隻餘下一具肥軀,四仰八叉的橫在地麵上,一動也不動。
董烈鬆了一口氣,抬起一瞟,森冷的目光,直指剛剛爬起來的董璜。
“胡車兒的實力,連我都要忌憚三分,竟然被那小子給擊敗了,這……”
董璜已是滿臉錯愕震驚,喃喃自語著,嘴巴張得老大,眼眸中迸射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驀然間,他撞上了董烈的目光。
那種森冷肅殺的目光,竟是頭一次,讓他感到了一絲畏懼。
“大公子,這笛音太厲害,他們有兩重陣法,我們不是對手,快撤吧。”
孟達大叫幾聲,也不待董璜下令,陣法一收,翻身上馬就逃。
疾風陣一收,一眾西涼兵立刻失去速度加持,在“寒牢陣”和“靡音陣”的雙重作下,身法大減,頭腦混亂,基本已喪失了戰鬥力。
“董烈,你個賤奴,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會收拾了你!”
董璜又恨又羞,卻知敗勢已定,不敢再死撐,忙也爬上戰馬,狂逃而去。
兩個頭目這般一逃,其餘西涼軍鬥誌跟著崩潰,紛紛潰散,卻被董烈部下們追殺一通,連殺了幾十人。
如果有可能,董烈當然想殺了董璜,隻是身上有傷,體力大耗,想追也是有心無力。
“逃吧,三年之內,我必叫你董家滅門,到時看你還能逃到哪裏。”
董烈不屑一哼,下令停止追擊。
法正收陣,喜車之中,少女新娘的笛音也嘎然而止。
大道上恢複了平靜,隻餘下董烈一眾,暈死的胡車兒,還有那蔡家小姐,剩下的,就是遍地的屍體。
死的大部分都是西涼兵和衛家家兵,董烈的部下,隻死了七八人。
不過董烈的部下,原隻有二十餘人,這點死傷,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所幸又過了一劫,這幾十箱的財物,也算是一筆橫財。”
董烈掃望著衛平拋下的馬車彩禮,一箱箱的足有幾百萬錢,對他們這些大族來說是九牛一毛,但對董烈來說,卻是一筆難得的財富。
“不宜久留,攜敗速撤。”法正沉聲道。
董烈點點頭,喝道:“把所有財物都裝了箱子帶走,那頭暈死的肥豬,也一並綁了帶走。”
號令傳下,幸存的部下們,立刻忙碌起來。
“蔡家小姐,如何處置?”法正的目光,向著喜車方向示意一眼。
董烈沉吟片刻,方道:“咱們救了這蔡家小姐,也算有恩於衛家,若能得到衛家的回報,說不定咱們就能在河東立足,不必再一路逃避董家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