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貓萬事屋不大的會客廳裏,擺著一尊鐵製的,好似大黑牛的雕像。小貓坐在大黑牛的背上,擦拭著自己心愛的小匕首。
這把小匕首自她記事起,就一直在她的身上,隨著她經曆過幾番“大戰”,可是沒少見過血。當年和鎮上的幾個小混混們鬥智鬥勇的時候,沒少給他們開過幾條血槽。
“我說傻飛,咱們叫飛貓萬事屋,為什麼讓付老頭在這裏擺著個黑不溜秋的大黑牛,別人還以為我們改名字叫黑牛萬事屋了,咱們好不容易做出點的名聲可別毀了。占我們這麼大一塊地,下個月房租,我看要給老付少交點啊。”
葉飛,今年二十多歲,長的膀大腰圓,麵容木訥,平凡無奇的臉孔,看上去就一副傻小子的模樣。前年母親去世後,就和無依無靠的小貓一起租用了老付的房子,在老付的鐵匠鋪旁邊開了一家萬事屋。
平日裏他倆給老付的鐵匠鋪和鎮上的商戶幫個工、跑跑腿,給隔壁鎮送送貨。再有就是解決鎮上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大大小小,有求必應。
生意不管大小,重在能任勞任怨,給客戶一個實誠的印象,倒也在鎮子上做出了點名聲,贏得些口碑,就這樣不好不壞地過了一年多。
坐在大廳一角的葉飛從發呆中轉過頭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木訥的表情。
“這個大黑牛還真不小,不知道老付啥時候搗鼓出來的,能幹什麼用?”在他看來,房租不著急。眼前研究一下,這尊昨天晚上被老付擺在這裏的大黑牛更有意思。
“嗬,大?大的過老頭山中那隻赤眼虎王嗎?三、四隻這樣的大黑牛都不夠它一頓的吃食吧。”小貓翻了翻白眼,收好匕首,從大黑牛的背上跳了下來。
她接著對葉飛說道:“你說老頭山的那些個野獸夠不夠這虎王吃的?別等著不夠吃,跑到咱們安遠鎮附近來吃人。這樣的話,說不定到時咱們有活幹了,還是個大活。”
“大活好啊,幹一天休三個月!但是,就你那三腳貓的身手和這支小匕首,給虎王剔牙嗎?”
葉飛看了一眼小貓插回腰間的匕首,跺了跺了穿在腳上,那雙從鎮上趙寡婦店裏淘來的棕色高幫牛皮鞋,然後,雙眼一瞪,雙手擺出個爪拿的架式,大吼地說道:“捉虎王,還是要靠我的伏虎降龍擒拿手。”
“得了吧傻飛,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咱們也沒真見過那虎王,老頭山真有這樣大的家夥嗎?真有那麼大,你肯定也打不過。”
小貓走到葉飛的身邊,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要記住,飛貓萬事屋的名聲可是我小貓的闖出來的,別在你手上給砸了。這個黑家夥趕緊讓老付搬走,不知道他給誰做的這個玩意。”
葉飛收回雙手,走到大黑牛的旁邊,拍了拍牛頭說道:“這家夥不知道要往哪裏送?回頭老付如果讓我送貨,要是遠的話,得要雙倍的錢。”
說完,他木訥臉上的眼睛放出一絲金光。
小貓看著葉飛,心裏想著:“不了解葉飛的人,肯定會被他的憨憨外表給欺騙了,他骨子裏就是個精明透頂的人。”
“汪”的一聲狗叫,隻見一隻毛色斑駁的大灰狗從口門跑了進來,活脫脫的一副喪家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