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少年抿唇，指尖又顫抖起來，情緒不穩定起來，他低下頭蹭她的臉，“那兔子怎麼辦？”
江玖隻覺得臉癢癢的，少年的唇瓣又輕又軟，無意識地擦過她的麵龐，泛起來絲絲漣漪，氣息極其纏人。
隻是一個隨便編的故事而已。
小可憐像是極其不滿。
早知道她就編個大團圓結局好了。
瞧著小可憐這撒嬌的樣子，江玖覺得她有必要再改動一下結局。
“其實還沒結束，春夏秋冬，總有冬天的嘛，小雪人一到冬天就又凝固起來，繼續前行，隻是比約定的時間遲來了些。”
“小兔子很喜歡小雪人，等啊等，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小兔子就搬到小雪人那裏住啦，因為那邊四季都是冬天，也就不用擔心小雪人會融化了。”
“結局真的是這樣嗎？”
江玖握著他的指尖，語氣自然地哄著：“當然了，話本上就是這樣寫的。”
江玖飛快甩鍋。
她又泛起一絲困倦，指尖戳了戳少年的腕骨，“睡前故事結束，我先睡為敬。”
很快少女的呼吸綿長起來，她睡得安穩，指尖卻未曾鬆開。溫軟的觸感緊貼少年指尖，宋枝清的心尖像是有電流穿過，不明確的情感密密麻麻占據整個心頭。
四周寂靜。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假如阿玖沒離開，此時與他應該早已隱姓埋名，恩愛許久。
可惜沒有假如。
少年冷了眸子，麵無表情地用眼神一遍遍描繪江玖的麵貌。
鬼知道他有多想她。
以及，
多恨她。
將信任交付給江玖，是他此生做過最放肆也最冒險的事了，明明陷入過沼澤，卻依舊不管不顧地繼續往裏走。
期許著會有所改變。
哪怕希望渺茫，也在祈求一個未來。
真是可笑。
他閉了眸，明明心裏有許多懷疑，卻始終有各種理由說服他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指尖微動，能察覺到她的動靜，卻在下一秒，少女又握緊了他的手，似乎絲毫不介意這冰涼的體溫。
他的呼吸忍不住放緩，病態偏執的想法揮之不去，撕扯破碎的心髒即使千瘡百孔，也奇跡般炙熱地跳動起來。
他逃不掉了。
他想。
……
鬧鍾響起。
江玖舒坦地睜開眼，先關了意識海裏係統的鬧鍾，又將係統重新開機。
還好係統關機不影響她設置的鬧鍾。
昨晚她把係統強製關機了，現在係統還生著悶氣，一坨小白團子撅著屁股坐在意識海裏縮了起來。
哎呦嗬，這係統還挺人性化的。
像個真人似的。
江玖在意識海用了不到三成的哄人手段，就把係統樂得團團轉，也不與她生氣了，還說下次去管理局替她多爭取福利。
給她畫大餅？
江玖笑了笑，沒繼續說了。
這個鬧鍾是她特意調的，就是為了避免她忘記給宋枝清紮頭發。
江玖沒什麼怨言。
這和打扮洋娃娃沒什麼區別。
光憑著宋枝清以前給的眾多天價靈石，這份差事別提有多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