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還未說什麼，就瞧見謝玉往後縮著，回頭一看就是距離極近的宋枝清。
少年眉眼彎彎，溫潤的表情看不出來惡意，語氣清淩好聽，“把指環給我。”
是對著謝玉說的。
縮在衣袍裏的謝玉視線無助地往下垂著，手指死死攥緊衣裳。
“你要他的指環做什麼？”
江玖不解，雖然她也想查查看，但這樣子做是不對的，沒有人會想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給人看的。
她本來是想采取迂回戰術，好聲好氣地商量。
“阿玖不清楚？”少年唇角的弧度沒有消散，琥珀的瞳孔溢出危險，尾音帶著笑意，聲線幹淨溫柔，“指環是我送給阿玖的。”
“都長一個樣，可能這個是我買的指環？”江玖心虛地反駁，畢竟宋枝清送的東西多，她又不可能清楚地列出一張明細清單出來。
“阿玖心裏清楚就好。”
墨發少年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唇瓣的笑意拉平，視線微冷。
他不再說話，踩著雪起來，背過身去。
江玖歎氣。
收斂眸中的神色，看了眼瑟縮的謝玉：“千劍宗應該還在找你，我送你回去吧。”
“還能自己走嗎？”
謝玉點點頭，異瞳雙色格外漂亮。
術法被解開，要回去的話恐怕謝玉待著也不舒服，“我替你換下顏色，這次術法會加重些。如果要解開，可以用我的那抹靈氣。”
“姐姐……幫我換。”
他語氣虛弱地厲害，但還是眸光亮色的肯定。
江玖自然給他換了個更穩固的術法。
謝玉一路上都十分安靜，指尖抓著江玖的衣裳，禦劍飛行回到小宋枝清的住處。
他不敢進去。
畢竟是被趕出來的。
“不進來嗎？”江玖推開屋門，回頭問他。
謝玉搖頭，麵色發白，“姐姐，我自己有住處的，謝謝姐姐送我回來。”
江玖疑惑地皺了眉。
“不客氣。”
總之謝玉身上有她的一抹靈氣，她需要東西還是能找到他的。
瘦弱的孩童抱著長他一截的袍子消失在巷口。
江玖指尖收緊，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宋枝清，這一路上，宋枝清隻是垂著眸子，看著她把人送回來。
“指環的事情，是我錯了。”江玖試圖打一下感情牌，“你想想，這些東西都長一個樣子，未必我送的那個就是你給的那幾個。”
“阿玖覺得我是在計較指環的事？”
清潤的嗓音含著些說不清的情緒，長睫微抬，琥珀的眸子與她直直對上，“為什麼總是要對別人這麼好？”
“你之前說的，都是些哄騙我的謊話。”
“阿玖明明知道，我最討厭你對別人好。”
微涼的指尖有血珠滑落，墜開在薄薄的雪上，少年勾出一個清淺的笑意，眼底陰鬱得厲害，“是不是我之前對阿玖太寬鬆了，以至於現在善意泛濫得如此厲害。”
江玖瞧著那幾滴血珠砸在地麵，她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確實像他說的那樣，這次回來麵對宋枝清，她原本是害怕的，可小病嬌對她一直很好很縱容，哪怕她要重回主角團。
以前逼著她離開主角團的小病嬌這次卻答應得快，實在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