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子聽到島上傳來的聲音,他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輕顫動,不知是出於憤怒還是恐懼。
柳雲天注意到了天玄子那陰鬱的神情,趕緊上前安撫。
“太上長老,切勿動氣。他們如今隻不過是籠中獸、甕中蟲,一旦我們破解了他們的陣法,必然能為您一解胸中的怒火。”
天玄子聽後,氣息逐漸緩和,輕輕哼了一聲,身影隨即消失不見。柳雲天看著天玄子離去的身影,不由得無奈地苦笑。
暗夜島上,那個發出聲音的人,見天玄子遲遲不給予回應,便輕蔑地嗤笑一聲,隨即也閉口不言。
此人正是天辰,他此刻正盤坐在島嶼核心的一座古老黑色宮殿中。
宮殿內部的虛空中懸浮著一道光鏡,映照出八宗修士的身影。而宮殿內,眾多身影盤坐,顯然是暗夜島上所有高層都聚集於此。
眾人凝視著島外八宗的眾多身影,神色各異,顯然他們也沒料到,這次八宗竟然會派出如此眾多的人馬來。
而元辰也是萬萬沒想到,病道人這次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期,中途對八宗進行攔截。
此時的宮殿內,氣氛緊張而沉重。元辰與元吮盤坐在上首,逐一審視著大殿內聚集的宗門高層。
元辰緩緩收回目光,開口說道:
“當前的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八宗的圍攻之勢已經形成。我們不可能一直依賴護島大陣,這不是長久之計。今天召集大家,正是為了共同商討對策。”
開啟護島大陣,每日都要消耗極大的資源,雖然此時島內資源龐大,但也不可能維持著長期消耗。
此時他心中還有一個未明說的念頭,那就是希望在場會有人能夠提出,向分會尋求支援的建議。
“太上長老,目前我們與外界的聯係已完全中斷,傳送陣根本就無法開啟,我懷疑八宗在島嶼周圍布設了屏蔽法陣。”
禹青海掌管著總堂的情報部門,他目光堅定地望著元辰,語氣沉重地說道。
“什麼?這是何時發生的?!”
元吮聞言,臉色驟變,語氣尖銳地追問。元辰此時神色也不是很好,這還沒等提起分會的事,禹青海的話就將這條路封死了。
禹青海微微低頭,神色好似十分的憂慮:
“我也是剛剛才得知此事,起初我們關閉傳送陣,是為了防止慕容瑋他們利用其返回總堂。
而最近一段時間,信息堂與外界的聯係竟然中斷了,我本打算派人離島查探情況,卻發現傳送陣已徹底失效。”
“也就是說,我們的傳音符和傳送陣法都已經無法使用了,是嗎?”
元辰的聲音十分低沉,任誰都聽的出來裏麵蘊含的怒意。
“恐怕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已經完全與外界隔絕了。”
禹青海的聲音顯得很是無奈。
元吮轉頭看向元辰,眉頭緊鎖:
“師兄,看來這八宗似乎有意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失去與外界的聯係,對我們來說極為不利。
護島大陣雖然強大,但是維持它的運轉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終究無法長期這樣耗下去。”
武堂堂主唐元此時開口說道:
“我暗殺堂弟子的強項是速度和隱匿能力,正麵交鋒反而會限製他們的實力發揮。
我願帶領堂內弟子趁著夜色悄然離島,對八宗之人發起暗殺,攪動他們的軍心。”
唐元所管的武堂,職責就是拱衛宗門,因此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先行表態。
刑堂堂主陳禱,坐在議事廳的一角,緩緩開口說道:
“此次八宗派出的渡劫高手不下百人,而我們島上能夠與之抗衡的不過數十位,實力相差懸殊。
他們短時間內無法攻破我們的護島大陣,我們覺得暫時不應輕舉妄動,應該避免與他們正麵發生衝突。
當務之急是設法與慕容長老取得聯係。宗門如今麵臨生死存亡之境,他斷不會坐視不理。”
眾人聽聞此言,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們心中清楚,當最初收到八宗即將襲擊暗夜島的消息時,是元辰做出了決策。
因此,在元辰未明確表態之前,沒有人願意率先觸及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