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簡末就已經在床上爬起來了,月亮還在半空中高高懸掛著,周圍一圈星星布靈布靈的閃爍著。
她在衣櫃中翻出一身黑色的短袖與長褲穿在身上,隻是做了最簡單的護服,頭發隨意的梳通,用一根棕黑色的桃木簪子轉幾圈挽起,將簪子插進發髻裏,便出門了。
還在沉睡的沈慕,並不知道簡末這麼早就出去了,正在酣睡的他,側身躺在被窩裏,睡的正香。
簡末走出門口,一直沿著一條小路走去,走到了一條大馬路上。雖然她家裏是郊區,可也算是近郊,沿著小路走個十幾分鍾,就來到了街道上。
小城市夜裏的街道車總是這樣少,她等了好久,終於看到一輛出租車向這邊駛來,她向前微微探出身子,伸出手,在空中揮了幾下,等了幾秒鍾,司機便將車子停在了她麵前。
她坐到後座,將門關上,說了個地名,車子便發動了。
簡末坐在後座一言不發,隻是低頭垂眸,頭頂的法式劉海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隻露出鼻子和嘴巴。
師傅從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麵一動不動的簡末,疑惑了許久,將車裏的燈光打開,才看清她的穿著打扮,街上的路燈站在車裏,晃晃而過。
小姑娘一個人天還沒亮就出門,還麵無表情,這是要去做什麼?
司機瞥了眼後視鏡裏的簡末,已經不是低著頭,而是將頭靠在背椅上,閉著眼,他開口道:
“姑娘起這麼早去花店幹什麼啊,是要趕著去醫院看什麼人嗎?” 說完又覺得她身穿一身黑色,去醫院會不會有些不妥。
但是又不知道這麼早去花店幹什麼,於是又補充了一句:“還是什麼別的... ...”
簡末坐到後麵,依舊是一言不發,就連睫毛都沒有煽動一下,還是那副樣子,安靜的坐著。師傅看說出的話沒有回應,不知她是睡著了還是什麼,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已經開到了市裏,可是天色還沒亮,市民都還沒起來,在街道上行駛,一路暢通,沒有多久,便停在了一家花店前。
師傅轉頭看著靠在背椅上的簡末,一直保持著方才的姿態,淡淡開口:“姑娘,到了,一共20塊錢。”
聽到這句,簡末才微微睜開眼,她坐直了身子,向前伸出半個腦袋。
“師傅,我隻是下去拿束花,一會還要坐你的車去別的地方,這錢一會我一起給你結吧。” 說完沒等師傅同意,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現在天還沒有亮,也才4點多,自然不會有什麼人像簡末一樣,這麼早就打車出門,想來他也是不會拒絕的,畢竟這個時候,價格可是高了不止一倍。
雖然是小城市,但也是很客觀的。
簡末來到這家店門前,卷簾門落在地上,天剛剛有了點亮的意思,路邊的幾根路燈高高的站在那裏,略微的給了街邊一些光亮。
簡末的目光照在了一束明黃色的金絲菊上,拿起放在上麵的字條,寫著她的手機號碼,還有簡末二字。
將一大束金絲菊抱在懷裏,嘴角稍微勾起一點弧度,想來是對這束很滿意。
她點開和花店老板的對話框,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敲擊:這次的金絲菊開的真好,謝謝老板,花我拿走了,祝老板生意興隆。
因為昨日白天一直在下雨,不方便出門,她自己本身還在病著,就給老板發了微信,讓她提前包好,放在門外,一大早去拿。
如今還是夏日,鮮花放在外麵一晚,是凍不壞的。
每年這個時候簡末都會來光顧這家花店,隻有她家的種類齊全,開的還新鮮,主要是老板人好,是個溫溫柔柔的女老板,也不知道結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