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溪立時便懂了。

夏雨荷婚前失貞,未婚生子,不僅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對父母也不負責任,便是對夏氏宗族也是不負責任。

宗族護著族人,但也需要族人遵守規矩。

她若是還活著,便會遭遇種種的非難,便是皇上也會麵上無光。

但是她死了,民間流傳的便是她癡心未改,矢誌不渝,從一而終,堅強柔韌。

福爾溪立即表態道:“嬤嬤,怎麼可能呢?不會的,這方麵我和譯郡王都不是隨便的人哪。”

其實,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便是譯郡王也不能拿我怎樣啊。

岑嬤嬤笑道:“老奴知道,格格隻是照顧下醉酒的郡王爺,待明日王爺醒了想起今日格格盡心的服侍,定然會感念格格溫柔賢惠的。”

溫柔賢惠?福爾溪想了想南巡路上那些被她抽的嗷嗷叫的玩意兒,都是在怎麼罵她的,妖女?毒婦?

算了,嬤嬤啊,溫柔賢惠這東西你就別奢望了吧。

雖然福爾溪有一個不羈的靈魂,但架不住人家嘴巴乖啊。

隻聽她說道:“嬤嬤的話我記下了,明日你給我額娘帶個話,就說爾溪心裏有數的,請她放心。”

福爾溪此時已經不去想那八塊腹肌了,她覺得,腹肌那東西早晚都是她的,不必急於一時,人生之路還長著呢。

見格格並未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岑嬤嬤私以為,這一方麵,府中的大公子不如格格多矣。

“格格便如那天上的皎皎明月,老奴本不想拿這些事來汙了格格的耳朵,但夏雨荷此人已成了京城貴婦圈中的反麵教材,格格沒發現嗎?今年各家夫人舉辦茶會、花會、詩會的次數明顯少了很多,便是和敬公主的賞荷宴,秋菊展都取消了,源頭皆在此事上。”

“啊,這個我還真沒注意,我往年也不太參加這些的。”

是啊,往年格格您盡想著如何煉鞭子如何打架了,不然您京中霸王花的名頭從何處來的啊,岑嬤嬤有些想笑。

“不止格格,夫人也敲打了幾次大公子和二公子呢,尤其大公子。”

“我大哥是應該多敲打敲打的,若說最有可能婚前亂來的,我覺得非他莫屬了。而且今日家宴上,大哥色眯眯的直盯著紫薇看,我都瞧見了。”

福爾康……造謠一張嘴,辟謠跪斷腿。

岑嬤嬤眉頭輕皺了下說道:“格格放心,此事老奴會報與夫人聽的。”

“嗯。”福爾溪乖乖地點頭。

嘿,成功的將岑嬤嬤與額娘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轉移了,福爾溪喜滋滋的入睡了。

至於她大哥之後又被她額娘拉去祠堂跪著念了多久的家規,她是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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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譯垚醒來時有些恍惚,他居然穿著衣裳睡了一宿。

凝眉沉思,昨日的事情一點一點的開始回歸。

一刻鍾後,他起身下了床,走到房梁下看了看,道空說他倆:緣深則聚,緣淺則分,萬法隨緣,不求則不苦。

他自然是要求的,而且,必須要求到。

這婚事還是要早點定下來才行。

好在明日額娘就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