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垚捏了捏爾溪的小手道:“溪溪,我們出去走走?”

“嗯,先賞梅,再堆雪人,如何?”福爾溪小臉上笑語晏晏,卷翹的睫毛扇啊扇,在這寒冷的冬日裏,猶如兩隻翩躚的蝶,一直舞到了某人的心底。

“好。”隻要與她一起,無論賞梅還是堆雪人,譯垚都可。

兩人說著站了起來,相攜著便要走出去,福爾溪身子頓了一下,終究還是轉過身子,看著好隻琴說道:

“《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 、 《玉妃引》 ,是我們傳統藝術中表現梅花的佳作。此曲原本是笛曲或者簫曲,後被改編為琴曲。這“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調反複演奏三次,這種反複的演繹旨在喻梅花在寒風中次第綻放的英姿、不屈不屈的個性和節節向上的氣概。夏歡,將後麵的蕭拿給我。”

“是。”夏歡拿起了簫,旁邊還有笛子與琵琶、古箏等樂器,這都是為了圍爐賞雪準備的樂器。

福爾溪接過簫,站到了亭子邊,對著紅梅吹起了簫,簫聲清雅,直擊人心。

溪溪吹的竟是《梅花三弄》。譯垚抱起了琴,坐到了爾溪的身邊,以琴聲和起了她的蕭聲。

一時間,琴簫之聲在梅園之中蕩漾,追逐,聞者皆停步傾聽,如癡如醉,不舍得離開這裏半步。

兩人奏過一遍之後,爾溪將蕭遞給了譯垚,譯垚會意,接過蕭讓出了位置。

如此,又變成了爾溪彈琴,譯垚吹簫。

琴簫合奏本就是天籟之音了,沒想到此時爾溪紅唇清啟,唱道:

“梅花一弄戲風高,薄襖輕羅自在飄,半點含羞遮綠葉,三分暗喜映紅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錯把落英當有意,紅塵一夢笑誰癡;

梅花三弄喚群仙,霧繞雲蒸百鳥喧,蝶舞蜂飛騰異彩,丹心譜寫九重天,空憑遐想笑摘蕊......同心畫上同心圓......”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神魂顛倒,便好似自己變成了梅花仙。

一度開花花稀少,欲露還藏;

二度開花大片綻放,滿樹飄白;

三度開花花稀落,綠芽相伴行,冬去春又來......

當歌停蕭歇琴聲斷之時,大家清空沉醉在這聽覺的盛宴之中。

隻有福爾溪與譯垚相視一笑,眼底俱是情意流轉。

譯垚伸出手來,福爾溪將手放到了他的手掌心,譯垚輕輕摩挲一下,將人拉了起來,兩人手牽著手走出了八角亭。

此時,飄飄悠悠的又下去了雪,比昨晚下的還要盡情還要痛快。

“雪太大了,戴上帽子。”譯垚停下步來,為爾溪帶上了大氅上的帽子,可是卻被爾溪又推了開去。

“不戴,你也不要戴,”兩人相對站在雪地中,無論遠看還是近看,皆是一幅最美的雪地圖,“今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譯垚輕笑,忍不住親了一口她瓷白飽滿的額頭,說道:“白頭豈是雪能替,今生結發共白頭。溪溪,來年開春,我是否可以十裏紅妝迎娶你?”

福爾溪從心底裏蕩出層層的笑意來,她俏生生的應道:“好,我等你,十裏紅妝迎娶我。”

譯垚心中歡喜,將人抱到了懷中,那一樹樹的紅梅皆在為他們歡喜,綻放的似乎越發的熱烈,越發的明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