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大都已經關門了。
古辰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破舊的家中。
“辰兒,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去哪了?”一回到家,便是秋容那滿臉的關心之色。
她是古辰的養母,膝下有一子,但十二歲時意外夭折死去,母愛無邊,她早已將古辰視為自己的親子。
聽到秋容的聲音,一個四十幾的男子快步從破爛的後堂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樸素而又厚實的男子,臉龐四方,眉頭很濃,縫補的很多的衣衫下,隆起一些強壯的肌肉,這是常年在附近打獵或者砍柴才能有的結果。
賈承一眼就看出了古辰臉上的表情,沉聲道:“辰兒,是誰欺負你了?”
由於愛子夭折,他也曾很痛苦,自從十年前受到一個老者所托後,他便將古辰視為自己最疼愛的子嗣,對他的好,簡直超出了以前對自己兒子的好。
古辰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精神說話,低低的垂著頭,毫無生氣的往著自己的破屋裏走去。
桌上的飯菜還在冒著一絲熱氣,雖然隻是尋常的青菜跟蘿卜,但是已經足夠他們的溫飽了。
秋容跟賈承兩夫婦,征在那裏,平日間,他們從來沒看到過古辰這個樣子過。
“孩子,孩子?你開開門好不好?”秋容在外麵輕輕的敲著幾扇用簡陋的木頭搭成的門,聲音中盡是關切之色。
賈承默默的坐在門口,一語不發的望著漆黑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半晌,秋容歎著氣,輕輕的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受什麼氣了。”秋容再次望了身後緊關的木門,重重的歎道。
屋內。
古辰躺在簡單的木床上,眼睛無神的仰望剛升起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臉頰上。
“我不會讓別人強迫汐月嫁人,就是她父母也不行!”
“她不會騙我,一定是汐月的父母逼迫她與別人一紙婚約,這不是她心甘情願的!”
“古辰啊古辰,你憑什麼喜歡汐月?人家身世顯赫,你不過是一介孤兒,窮鬼,什麼都不會的雜種,拿什麼去真心對待她呢?”
想到這裏,古辰心中就一陣抽搐。
“不!我要改變這個事實,我絕不要屈從命運!”他的心中有著一個怒吼的聲音在歇斯底裏的呐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古辰毅然站起了身,推開門。
聽到哐當的開門聲,坐在門前的秋容跟賈平立刻用關切的目光望來。
古辰怔了怔,一絲歉意湧上心頭,道:“伯父伯母,你們吃過飯了嗎?”
“我們當然吃過了,特意為你留的,快點吃吧!”秋容擺身站起,笑著走了過來,將桌上用碗蓋住的飯菜拿開。
古辰看著桌上絲毫不動的飯菜,自知他們並沒有吃,從飯菜的熱度來看,已經至少兩個時辰了。
他們等了這麼久,就是等自己回來一起吃飯,古辰心中浮出一絲溫暖。
他知道,他吃後,他們才會吃。
“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古辰坐下,看著賈承,這個飽經風霜的男子。
賈承跟秋容對視一眼,相視無言,隻好走了過來。
“伯父,我想學劍,修煉劍道。”一家人吃過幾口後,古辰突然說道。
秋容詫異,賈承怔住。
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這寶貝孫子,可就拜托老弟了。好生待他在其次,切不可讓他學習劍道!”
黑夜深山,一處罕無人跡的樹叢下,灰袍老者疼愛的看了一眼懷中的幼兒,他正用提溜閃亮的黑瞳瞧著他,似乎要看到為啥他跟自己不同。
賈承不禁受寵若驚,隨後語無倫次的道:“古,古老爺子,您,您就放心,賈承定不負你所托,將他養大成人,終身在一處貧瘠的地方,荒渡終老,我跟秋容也會殘存一生,過極為貧窮的生活,但絕不會讓小公子受苦!”
灰袍老者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懷中的幼兒交給賈平,自顧著道:“辛苦老弟了,我們古族會記住你。若不是一場大災大難即將降臨家族,哎,我還真舍不得讓孫子永遠的離開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