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公之後(上)(1 / 2)

漢靈帝建寧三年春三月丙寅晦,公元170年3月30日,天生異象,發生日全食……

“昭祥,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發生這種詭異的事情?日當正午,天地卻一片漆黑,紅日竟然消失了!”

說話的主人是一個英朗的青年男子,一襲白色寬袖直裾衣,外披一件帶有黑色條形花紋的白色通裁絲織寬袖長衫。麵目俊秀,雙目有神,頷下留有一縷短須。此刻正坐在屋中的胡床之上,旁邊則迥身站著一個同等年歲的家臣。

“是啊,主公!今年初始就這樣,真不知這一年又會出什麼大事。這些年不是天變就是地災,國運堪憂啊!”旁邊叫昭祥的人也是滿臉憂慮的回道。

青年男子聞言不由一聲長歎,目光閃動。“前年四月,父親由長樂衛尉升任司空,五月就發生了這樣的天變,六月的洛陽又發生水災。父親才因此被罷官回家,於去年憂鬱成疾而早亡。唉……”

“老主人憂國憂民,導致久疾纏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有主公兄弟三人繼承他的遺誌,想必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會安心了。所以主公也不要過於悲傷,小心傷了身體。”

聞言,青年男子輕輕搖了搖頭,卻是苦笑道:“昭祥,你我雖是主臣,但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就不要說這些場麵話了。你也知道,我兄弟三人都無大略,做和平年間的官吏尚可,但卻絕非此亂世之才。長兄王皓與我都清楚這一點,父親去的時候更是囑咐我兩人不可出仕,不然必招滅族之禍。三弟王謙雖圓滑世故一些,亦不成大器。這匡扶漢室的重任想必也隻有寄望於我們的下一代了。可長兄現在已有一子王凱,一女王月。三弟王謙也有兒子王飛。倒是我已近而立(三十歲)之年卻未曾有一子一女,況且我又是庶出,在家族裏實在是羞愧啊!”

靜靜地聽完青年男子的話後,昭祥才笑著反駁道:“雖說如此,但主公這話也言過其實。盡管主公之才不足以安邦定國,但做一郡太守,保一方富足卻是綽綽有餘,隻是主公一向低調行事而已,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再者,二主母現在不是已經有身孕了嗎?估計這兩天就該生產,如果是個兒子,好生調教,將來必定能繼承老主人的遺誌!”

聽到這話,青年男子憂慮的臉上總算有了絲絲欣慰。“是啊!但願是個兒子吧,那樣我也就安心了。”

說著又轉頭望著身旁的昭祥,促狹地笑道:“昭祥,你的愛妻也同樣即將生產,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呢。如果同姓就結為兄弟姐妹,如為異性就結為夫婦,到時你可不要食言!”

一旁的昭祥聞言,頓時爽朗得笑了起來:“這是我兒女的福氣,已經是高攀了,我又怎麼會食言呢?”

“昭祥,你怎麼總是這樣,你我親如兄弟,不要一天到晚就高攀高攀的,聽起來感覺非常不入耳。”

麵對青年男子的責怪,昭祥卻是淡淡一笑道:“禮不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