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死了,王旭也找到了自己未來的方向,本來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實際上,王旭心情並不算好。張烈的突然自殺,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後果,甚至讓他莫名其妙的背了個殺張烈的黑鍋。
即便是宗員,如果不是王旭指天發誓地說明真相,也都認為那毒是王旭灌得。而皇甫嵩得到真實的情況後,更是異常焦急,慌忙聯係朝中大臣,希望能為王旭脫去這無妄之災。
不過,也不完全都是壞事。周智的傷勢好轉,逐漸脫離危險期就讓王旭的心情好了不少。而且那張府的搜查也有進展,竟然有黃巾與中常侍封諝、徐奉為內應的罪證,而且其中一封書信上所寫更是讓王旭臉色鐵青,因為那隻有短短的一句話:遷參軍校尉王旭為討賊中郎將,即日將離開皇甫大營,前往魏郡郡府鄴城接手董卓軍隊!
這一刻王旭才完全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被蹲點埋伏了,一封書信竟讓自己九死一生,顛沛流離了三個月,實在可恨。而且也是後怕不已,怎麼就把宦官和黃巾有勾結這事給忘了呢?還好命大,不然被這麼背後捅刀子,實在有點危險。
不過宗員倒是對這些證據的出現,感到非常欣喜。說隻要將這些報上去,宦官們自身難保,也就沒時間理會王旭的事了。但王旭卻不那麼看好,畢竟漢靈帝這人,對宦官實在是有點太過於信任了。曆史上封諝、徐奉這兩個被逮到直接罪證的人,是在唐周告密後就被絞殺。但其它宦官,比如張讓等雖然有些證據若有若無的指向了他們,但靈帝反而不相信,像王允就是因舉報不成,反被搞得亡命四方的悲劇人物。所以真不知道應該說那皇帝是用人不疑的典範,還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不過,對於舉報這事兒,王旭還是非常支持的。畢竟不管怎麼樣,張讓就算沒有倒台,那也絕對是戰戰兢兢,對於陷害自己當然就不會那麼盡心竭力。再加上自己現在的聲望和功勳,未必就敢動自己,畢竟士人也是一大陣營,宦官們也是害怕遭到強力反彈的。
此外,高順還在張府私設的地牢內搜出了兩個漂亮的女孩兒,隻可惜被折磨地有些不人不鬼。當張靖看到兩人的時候,頓時就露出了無比愧疚的神色。因為她們正是他親手捉拿,結果反而被張烈當作奴隸圈養起來的後世女孩。而兩人看向張靖的眼神,也是恨之入骨。
就在王旭對如何安排這兩個女孩兒感到頭疼的時候,張靖卻是非常堅定地提出要照顧她們一生,以彌補他心中的虧欠。王旭歎息了一聲,也同意了。隻是提醒張靖多注意一些,暫時不要走太近,以那兩個女孩兒對張烈的仇恨程度,說不定哪天就會把他殺了。而且隻要是男人,兩人都持有敵意,隻對救出她們的高順,以及釋放和安撫的王旭要稍微好點。當然最親近的還是徐淑,也隻有徐淑才能穩住她們的情緒。
但王旭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留心這些事情,處理好善後事宜,大軍就麵臨著剿滅黃巾殘餘的重任。雖然東線的那幾萬黃巾主力因為廣宗城破,進退維穀的時候被皇甫嵩趁勢擊潰,但地公將軍張寶還是帶著不少人馬逃亡了北方,目前已經屯駐在巨鹿郡北部的下曲陽。
而皇甫嵩忙著清理所有的黃巾殘餘和收服各大小城池,也沒有去追擊,給王旭下達的命令則是讓他擊破南和,平鄉一線的張梁。盡管已經無心再打下去,但皇甫嵩的命令他還是聽的,所以很快就忙於新一輪的備戰之中。
廣宗城破的第十天,王旭正在軍營查看各部的準備情況,一員小將卻是突然不管不顧地快馬馳來。一路上,士卒們紛紛退避,皆是驚愕地看著這人。
不過,看到這人直奔王旭而去,作為在場陪同將領的徐晃當即大喝了一聲:“來著何人,何故闖營?”說著,舉起手中的大斧便毫不畏懼地攔到了路中央。
那人反應也不慢,猛地一拉馬韁,胯下戰馬人立而起,便已止住去勢。也不再前進,就地翻身下馬,看也不看徐晃一眼,便臉色焦急地拿出一張綁好的絹帛:“王將軍,我乃皇甫將軍親衛鞠義,特送來皇甫將軍急件,事關重大,還望將軍即刻觀之!”
“噢?”聽到是皇甫嵩的急信,王旭也來不及多想,當即快步上前接過。可打開之後,卻是疑惑不解,因為上麵隻有六個字:忍,等,性命無憂!
當即不由奇怪地問道:“鞠義,皇甫將軍可還說過什麼!”
“沒有!就隻給我這個絹帛,讓我快馬加鞭送來。”
“嗯!”點了點頭,王旭也沒有再多問。但腦中靈光一閃,卻是陡然驚異地呼道:“你說你叫鞠義?”
見王旭詢問,鞠義也不遲疑,當即拱手道:“嗯!末將確實名叫鞠義。”
得到確認,王旭不由認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麵目粗獷的青年,沉凝半晌卻是忍不住問道:“不知你是何時從軍?”
鞠義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回道:“我久居涼州西平,黃巾賊起的時候,聽聞皇甫嵩將軍廣招義士,就前往相隨,幸得看重,被其作為親衛,以前也在軍中見過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