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走了,帶著疑問,帶著苦惱,帶著迷茫走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張靖曾前去挽留,但她一句話都沒說,沉默地離去。王旭也按照自己所說的,沒有做任何阻攔,甚至勒令眾人不得找張寧麻煩,任由其自便。
其實中文臣武將也不是傻的,從張寧這個名字,以及她與王旭的對話之中,已經隱隱猜到。這個女子很可能就是當年張角那個女兒張寧,隻不過,天下人都知道,當年廣宗是被王旭攻破的,張角一家的死亡奏書也是王旭草擬的。現在突然冒出來,其中蹊蹺自然可以明白。不過,當然沒有人會去揭穿,不但隻字不提,更是聰明地將這件事給爛在了心裏。
夜宴仍然是完整地進行完,隻是少了舞姬們出色的表演,顯得沒那麼熱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群臣來參加,也不是為了看那點表演。選擇性地將剛才之事遺忘,彼此談笑著喝到夜深,才各自歸家。
今年的年關,對於將軍府的文臣武將來說,無疑是最輕鬆,也最高興的。沒有什麼外勢力的壓力,沒有備戰的繁忙,一切都很穩定。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偏於寒冷的天氣,讓大街小巷上的熱鬧氣氛少了很多。畢竟這裏遠不是北方嚴寒地區,不如那裏的百姓習慣,天氣太冷也就不想四處走動了。
王旭也同樣拋開一切,與家人一起過了個熱鬧年。就是這幾個月來,一直折騰的王允現在也安靜了,他的妻兒在朝中大臣暗中幫助,而李傕郭汜又沒有特別注意的情況下,逃脫了一劫,現在一家人都在家裏安生地呆著。
直到大年初四,王旭才帶著一眾妻妾返回將軍府,準備著新一年的開始。
不過剛剛收拾好細軟,王旭正打算到院落裏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一開門,卻見到單懷就彷如陰魂一般,靜靜地站在門外。頓時嚇了一跳。
“單懷,你幹嘛!不聲不響得站在那兒,嚇死人!”
單懷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主公,我正在猶豫是否敲門,沒想到你就剛好打開了!”
“我的天,你要敲就敲,下次別這麼搞了,要是順手一劍過去,你未必不受點傷!”
“諾!”
王旭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再多說這個,徑自走出了房間道:“說吧,什麼事兒?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到了!”
“主公,我也正是因為這個,才遲疑是不是現在就告訴你!”單懷道。
“那你怎麼不先想好再來?”
“……”
看到單懷啞口無言的模樣,王旭笑了笑,也不再逗他。“好啦!說吧,究竟什麼事兒?”
“袁術被曹操擊敗了,就在年前,曹操親自率領夏侯淵、夏侯惇與於禁三員大將,分兩路突襲汝南。袁術率敗軍逃往廬江壽春,可誰知陳瑀卻拒不接納,兩軍現在已經交戰,但具體情況尚且不明。”
“嗯!”對這事兒,王旭倒是不怎麼意外,曹操不把袁術打走,是不可能睡得著的。“那你們可知道陳瑀為什麼要叛變袁術?他本身可是袁術任免的揚州刺史啊!”
“這個……”單懷皺眉想了想,才有些不確定地道:“依屬下分析,可能是袁術在治地的暴政激怒了陳瑀吧!而且目前袁術的前景又不妙,所以便不願接納他。”
“嗬嗬!你猜對了一半,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我想是陳瑀已經與陶謙那邊有勾結,所以才不願再回投袁術。畢竟徐家的根基在徐州,陳瑀也有所考慮。”王旭笑道。
“噢!這個屬下倒是疏忽了。”單懷笑了笑,也不以為意,想了想,又奇怪地問道:“主公,隻是屬下覺得有些奇怪,那陶謙目前兵強馬壯,為何不與袁術合擊曹操呢?依我看,曹操此人,目光遠大,打完袁術之後,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陶謙。”
“嗬嗬,這問題好!”王旭望了單懷一眼,道:“其實,我之前也曾與郭嘉、田豐、沮授他們商議過此事,陶謙之所以不出兵,原因有三點!”
“第一,是他的理念。陶謙年事已高,前半身皆效力於朝廷,現在也沒有太多的想法,隻希望保得一方平安。”
“第二,是他沒那個膽子。他與曹操相識很早,對其非常了解。他一旦出兵,就意味著將與曹操決裂,他必須想想其中的後果。事實上,他這個選擇既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因為即便他和袁術聯合起來,也未必就能打過曹操。當然,他不出擊的話,就連機會都沒有了。等曹操緩過氣來,他絕對是下一塊肉。”
“第三,那就是袁紹。陶謙與公孫瓚交好,兩邊結成了聯盟,而袁紹和公孫瓚目前已是勢同水火,公孫瓚自盤河敗後,又一直勢弱,如果他出兵攻打曹操,袁紹很可能出兵幫忙。顯然,陶謙沒有那個決死的魄力。”
隨著王旭的解釋,單懷也是很快明白過來,恭敬地行了一禮,才接道:“可若是如此,待曹操休養生息之後,必然圖取徐州,陶謙定然不是其對手,那時候,曹操的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強盛啊,可能僅次於袁紹。到時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