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王旭手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是該鬥了。”
“那這牌怎麼出?”郭嘉順手丟出了一對2,似笑非笑地道:“是出對子,還是修單?”
王旭一愣,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便明白郭嘉意有所指。“對子怎麼個出發,單又怎麼個修法?”
“對子就兵分兩路,一路出夷陵隘口,沿著長江北岸,直奔江州。另一路則兵出漢中,兩路齊進。”說著,郭嘉看了看王旭的神色,見其不為所動,才又接道:“至於單嘛,自然是先襲取江州。”
“嗬嗬,是嗎?那你們的意見呢?”王旭並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反而先詢問起兩人來。
“修單!”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為何?”
郭嘉沒有任何猶豫,深邃的雙眼光芒閃動:“益州地勢險隘,易守難攻,我們目前沒有絕對的力量從兩處破開對方的龜殼,所以最好是打一個點。當然,若是主公想不顧代價,一蹴而就地拿下益州,那另當別論。此二者,前者現在輕鬆一些,但耗時更長,今後形勢也難以明了。後者代價沉重,可一勞永逸,但風險性很高。”
王旭沉凝片刻,仍沒有急著表態,反而好奇地問道:“奉孝,依你的性子,應該傾向於後者,為何此次卻選擇了前者?”
“屬下確實偏愛後者,可目前的時局不適合,雖然對於勝利我有把握,但對於傾巢而出後,荊州的安危就難以把握。”郭嘉道。
“嗯!”點了點頭,王旭臉上的笑容緩緩蔓延。“其實,我想的也是單取江州,但所顧慮與你們不同,我是想先探探劉焉的底,今年想全取益州是不可能的。益州也有不少能人,我想知道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實在很難辦,那我會等下去。”
“噢?主公這是何意?”郭嘉疑惑地問道,一旁的田豐也同樣滿臉不解。
“因為根據諜影密報,劉焉身患頑疾,不會活太久,那時益州不穩,是個絕佳的機會。之所以現在出動,不過是想盡量爭取時間,早一步拿下益州,建立起穩固的大後方,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天下形勢會不會發生巨變。至於兵分兩路拿下益州,實在太行險,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行此策。”
隨著王旭的話音,郭嘉、田豐相視一笑,也不再多言。
其實自從得知孫堅有再次興兵,一舉擊敗劉繇的打算後,攻打益州就成了迫切需要做的事。一旦孫家徹底控製長江以南,與荊州接壤,那接下來的形勢必定很微妙。
那時候對於江東的孫家來說,隻有兩條出路。一條是北上,分別襲取袁術和陸康的九江與廬江兩郡,甚至拿下徐州南部的廣陵,將北邊的防線北移到淮河一線,求得廣闊的戰略縱深。而另一種則是據守長江天塹,然後西進荊州,從而坐觀天下成敗,適時進退,見縫插針,謀奪天下。所以,荊州從此便將麵臨一個潛在的大敵,盡管兩方勢力交厚,但保不準哪天突然滋生點什麼想法,就立刻撕破臉皮,兵戎相見。
到時候,對於王旭來說,一個穩固的大後方將至關重要。隻可惜要取一州之地並非那麼容易,特別是南方與北方情況不同,多山嶺險要,很多時候並不是一戰便可平定。就好比當初攻打荊北劉表,也是打了好幾場,不斷磨損對方實力之後才取得最後的成功。益州劉焉、劉璋雖遠不及劉表,可卻擁有蜀中天險,再加上多年的經營,也擁有不小的實力。
一日遊玩之後,因為王旭透出了即將攻取益州的口風,眾文臣武將不自覺間都緊張起來,隨時準備著接受新的命令。可惜,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王旭卻突然沉寂下來,每天笑嗬嗬地四處巡查,似乎改變了主意一般,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主人,周智將軍求見。”
正在院落的湖中涼亭與徐淑,貂蟬等女下棋的王旭陡然聽到小玉的稟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嗬嗬,看樣子大家都等不及了。”
說著,抬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才回聲道:“小玉,讓他進來吧!”
“諾!”
看著小玉轉身離去,知書識禮的蔡琰立刻便出聲道:“夫君,既然周將軍有事前來,那琰兒就先告退了。”
與此同時,貂蟬也是跟著起身。“蟬兒也先告退!”
“嗬嗬,都不用!”微笑著擺擺手,王旭滿不在乎地道:“也是時候了,現在你們知道也無妨,況且你們適當了解一些軍機大事,也沒什麼不好,就在這兒坐著吧!說不了幾句。”
“這……”貂蟬和蔡琰有些顧慮地對望了一眼。
“好啦,兩位妹妹,他讓你們坐就坐著唄!”徐淑見兩人遲疑,主動開口勸道。倒是一旁的趙雨滿不在乎,壓根兒就沒有要離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