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西北風吹過無佷的草地,離家的將士佇立在無言的蕭瑟,生死的選擇,情誼的決定,總在那充滿悲涼的刹那……
當搖搖欲墜的湖陽縣城正麵對劉表與張魯聯軍瘋狂衝擊時,整個荊州都開始震動。
豫章賴恭將豫章郡事務交托完畢後,留下三千兵馬鎮守,親率七千人馬北上救援。
長沙太守劉闔留下兩千兵馬駐守,率兵八千北上。
桂陽太守蔣琬留下一千兵馬駐守,率兵四千北上。
武陵太守劉度留下一千兵馬駐守,率兵四千北上。
零陵太守龐季留下一千兵馬駐守,率兵四千北上。
江夏太守董和留下一千兵馬駐守,率兵四千奔赴襄陽。
與此同時,遠在揚州的某處府邸庭院內,一位中年謀士在聽得屬下彙報荊州戰況時,陡然握緊了拳頭,睿智的眼睛緩緩看向了西北的天空,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原本在漢中郡上庸城下的沮授也突然率五千青龍騎士失蹤了。此一路初為疑兵,後來則是為壓製漢中兵馬,並監視了解其動向。但現在張魯兵馬已出,顯然是從西城出,經北邊的另一條路,走鍚縣至南郡武當縣然後偷偷南下。所以完全失去作用,如今這五千青龍騎士也不知何往……
“駕!駕!駕……”在襄陽通往蔡陽縣城的路上,數十精騎正不要命得狂奔,掀得塵土飛揚。
“周將軍,周將軍!你看!東北邊!”靜默地疾馳中,一員騎士突然爆發出驚喜的呼喊。
“嗯?”狂奔中的周智挑眼一望,隱約看到遠處有綿延高飛的塵土,頓時大喜,長舒口氣道:“趕了一天,總算趕上了!”
片刻之後,周智率領數十騎追上了典韋急行的大軍。
“來者何人!”見數十來曆不明的騎士靠近,典韋的親衛軍中頓時奔出一員小校厲聲喝問。
“我是裨將軍周智,你速速稟報典將軍,我有要事相告。”
聽到這話,那小校不敢怠慢,轉身前去稟報。片刻之後,典韋的一萬親衛軍便停止前進,高大威猛的典韋更是急速奔來,遠遠看見周智,不由激動大叫:“周智,你怎麼在這裏?”
“誒!說來話長!”歎了口氣,周智也沒功夫解釋,轉而急道:“典韋,走,帶著親衛兵改道!”
“改道?去哪兒?”說著已是連連搖頭:“不,我要奔赴湖陽縣營救主公。”
早知他會這麼說,周智也不慌亂,深吸口氣凝重地道:“典韋,你這麼去是救不了老大的。你這一萬親衛兵雖然精銳,可麵對數倍的敵軍,難說。而且劉表張魯都早有準備,你這麼急匆匆趕過去說不定還被埋伏。”
典韋明白周智說得有理,也是滿臉擔憂之色,但還是堅定地搖頭:“不管怎樣,主公必須救!”
“救肯定要救,但不一定要這麼正麵相對。”知道不說服典韋肯定辦不成事,周智不由輕輕催馬上前,低下聲音道:“典韋,你跟著郭軍師學習兵馬戰陣,可曾聽說過圍魏救趙?”
“嗯?”典韋先是一愣,但隨即還是點點頭:“聽說過。”
周智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接道:“那就好,我們現在救不了老大,便可實行此法。既然他們圍攻老大,我們就打他老巢去,比你這麼自投羅網有效得多。”
“你是說打劉表的南陽?”典韋恍然開悟。
“對!就是打南陽。”周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接道:“此次劉表傾力初征,南陽空虛,我們可利用這一萬親衛兵火速繞道,從朝陽、新野直入南郡,打他老巢。此刻劉表著力於攻破主公,而且料定我們回去救援,定然不查,況且即便等他發現,我們利用精銳騎兵的速度,也讓他措手不及,那時老大之危必解。沮授早在之前就已經率領五千青龍騎士秘密趕往南陽了。”
“這……”典韋被周智說動了,可還是猶豫。“可如果主公撐不到那時怎麼辦?”
“哎!典韋,這是沒辦法的事,不管如何相信趙雲他們會護老大安全的。可如果我們現在過去,除了一起陷在劉表的大軍圍困中,不起任何作用。比較而言,圍魏救趙反而更有好處。更何況,相信賴恭、劉闔、劉先、董和等人聞訊也會帶兵前往救援,加上襄陽還留守了一萬人馬,隻要拖得一些時日,破劉表便指日可待。”
詳細講完當前戰局,周智見典韋還是有些猶豫,靈機一動,不由搬出王旭曾經的話來,疾聲道:“典韋,莫非你忘了,老大曾經說過,任何戰爭,隻有掌握主動權才能有獲勝的可能,而且攻擊永遠比固守城池更有效?
典韋猶豫半晌,想起王旭常常掛在嘴邊的叮囑,再加上這些年跟著學習,也明白怎樣更好,終於狠狠一咬牙。道:“好,那事不宜遲,現在就火速奔往,我們速度越快,主公危險越小。”
“對!不能耽擱了,現在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