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七人魚貫而入。
蔣琬沒有在做旁觀者,而是麵色肅穆,搶先喝道:“何氏與留香站到一旁,你二人有不在場證明,暫時褪去嫌疑!福伯與翠竹站一旁,你二人屬特例!”
隨著他們迅速站好,蔣琬的目光一一掃過,這才冷哼一聲。“護衛何在,將何浩、劉安、張氏拿下!”
“諾!”
早就等候多時的護衛高手們猛然躍上,在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已是死死架住。除了何浩一言不發,任由護衛製服外,張氏和劉安都是瘋狂掙紮。
“冤枉啊!主人!”
“我冤枉啊!”
聲嘶力竭的嘶吼沒能打動蔣琬分毫,目光依舊冷冽,殺氣十足!
“冤枉?哼!”蔣琬冷哼一聲,看著被製服在地的三人,沒有理會哀嚎的張氏和劉安,反而淡然看向何浩道:“何浩,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事關荊州大局,本太守沒有時間再去慢慢收集證據,你若說實話,或許能救得你全家,若不說,本太守立刻將你全家交給諜影處置,被這二人牽連!”
一直麵色平淡的何浩終於慌了,急忙哀求:“蔣太守,手下留情!”
蔣琬搖頭:“非本太守不留情,而是你沒給本太守留情的機會,無需多說,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肯說實話,保你家人無事,若你真的參與了,如果能將功補過,還可饒你性命,汝好生斟酌!”
何浩並非常人,他什麼都清楚,明白亂世中,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的道理,知道蔣琬必然是說得到,便做得出,頹然一歎,滿臉都是苦澀。
“蔣太守,屬下那日趕至書房門外,剛好聽到主公推薦老蠻王秘密北上,並言那事務必保密,若有他人知曉便立刻殺之。雖然那時不知詳情,但僅憑這些,就知道此事不該是屬下知曉的,便慌張離去。”
“後來,蠻族事發,屬下知道事關重大,更不敢透露隻言片語,一則怕被誤會,稀裏糊塗禍及全家,更重要的是,無論那時怎麼嚴刑拷打,屬下根本就沒做過,如何交代出指使者啊?豈非全家冤屈慘死,還背個不忠不義之名?”
說著,何浩已是聲淚俱下:“屬下絕對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之事,還望蔣太守明察!”
可劉敏聽到這些,哪能不勃然大怒,猛然起身痛斥:“何浩,既然有此事,為何早前不主動對我名言?你是我左膀右臂,若你那時便坦誠相待,最多禁足一些時日,怎會殺你?你糊塗啊!”
“主公!”何浩愧疚高呼,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其實他那時也是怕的,雖然他是條好漢,麵對敵人時,拋頭顱灑熱血不在話下,但無緣無故因為偶然聽到的消息,就要被殺,誰都會不願意。他隱瞞,也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保護自己的本能而已。
蔣琬倒是寬容一些,歎息一聲,搖頭道:“何浩,你是個義士,但此事有錯!”
何浩沒有辯駁,淚眼迷蒙道:“主公,屬下並非貪生怕死,甘願以死銘誌,隻望看在屬下過往功勞,饒過無辜的家人,也不要讓屬下身負不忠不義之名。”
說完,何浩憑借勇力猛然掙脫束縛,將衣襟扯開,露出健壯的胸膛。“大丈夫言出必行,甲士可立刻揮劍,屬下絕不皺下眉頭!”
周遭之人都被他這番氣度所折服,侍衛們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蔣琬。
蔣琬突然悄悄對侍衛統領比了個手勢,那統領瞬間會意,冷著臉走過去,揮劍便刺。
“住手!”劉敏暴喝,意欲救他。
可已經來不及了,利劍已經刺出,何浩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挺胸相迎。
就在即將入胸那一刹那,那護衛統領的長劍猛然變刺為挑,狠狠在其胸前劃了一劍,卻不致命。
但長長的劍傷瞬間浸出鮮血,在眾人驚愕的時候,那護衛統領已是露出笑容:“好漢子,我相信你!”
一旁的蔣琬也同樣露出笑容,深感滿意。“何浩,你確實是個義士,你之事暫且不談!來人,帶他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