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暴雨前的寧靜(1 / 2)

回去驛館的路上,孫策與周瑜策馬在前,回避了身後眾人。

孫策頭也不轉,麵無表情地問道:“公瑾,今日吾觀王將軍似乎特別忌憚你,就我所知,其一生爭戰,忌憚的人屈指可數,可為何獨對你提防很深的樣子?他對你應該了解並不算深吧!”

“或許是因為上次荊南那件事吧!”周瑜微笑著道。

孫策沉默,隔了好久才突然問道:“公瑾,你實話給我說,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謀劃的?”

“我一直都說了,不是!”周瑜淡然地回道,隨即又加重了語氣:“也隻能說不是!”

孫策渾身一顫,聽懂了,顯然這是在告訴他,除了周瑜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這件事最好,特別是孫家的人。

“哎!”歎了口氣,他回頭看了看這個好兄弟,突然輕聲道:“公瑾,在私,王將軍曾數次救過家父的命,家父對其感情很深。在公,如今也絕不是與其決裂的時候。”

“我知道!”周瑜笑了,意味深長。“可是,身為人臣,我也必須效忠我的主公!”

“那也不必如此著急!”孫策說道。

周瑜搖搖頭,輕聲道:“王旭,真龍也!待龍騰空而起,難製!”

這次孫策沒有立刻接話,兩人靜靜騎行了好遠一段,他才突然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今後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再聽到,你是江東的利劍,也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不想你出事!”

“我明白!”周瑜微笑著應道。

孫策笑笑,沒有再說這事,轉而問:“你覺得王將軍此次為何會拒絕家父的一片誠意?這一次,家父可是下了很大決心,力排眾議,才做下這樣的決定,可如此好處他竟然不要?”

“雖說沒有其幫助,我們短時間拿不下劉繇,可是我們幫其取益州,卻是他占了更大的便宜啊!所謂的補償,他又能補償多少?無論怎樣,我們江東都是略微吃虧的。”

“對雙方都有利,而且他還占更大的利益,也仍不願意,著實有些奇怪!”

周瑜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隔了片刻才突然出聲道:“我勝了其一次,卻輕視了他,我不該來,若我不來,並且不參與兵進益州,那兩家這事恐怕便成了!”

“這是何意?”孫策突然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話,有些迷糊。

周瑜雙目瞬間閃過厲色:“他識破了我的想法!”

“想法?”孫策喋喋自語,皺眉沉思片刻,想起周瑜的性格和行事方式,猛然壓低了聲音驚呼:“你想在助其取益州途中,尋機詐襲荊州?”

“嗯!但很可能被其懷疑了。”周瑜爽朗地笑道。

孫策微微有些惱怒:“這等大事,為何你不先商量,擅自下決定?”

“說了無用,主公不會聽命的,還會阻止我!”周瑜搖頭,隨之道:“但作為人臣,我必須盡一切可能,為主公著想,若是能一舉詐取襄陽,荊州必亂,就是他王旭也絕對鎮不住,那時取荊州豈不容易?從此主公雄踞荊、揚二州,可攻可守,大勢必成!”

“退一步講,即使沒有機會襲取襄陽,也要趁機奪取豫章、長沙等地,那豫章本是揚州之地,卻被王旭用來做防備江東的跳板,若不取,就好像有一利刃在腹,如何安心?”

孫策有些驚訝周瑜的大膽,疾聲道:“公瑾,劉繇尚未平定,江東根基未穩,如此操之過急,若激怒了王旭,後果不堪設想!拚死一戰,即便可重創荊州,卻必然難敵。”

周瑜顯然並不認同,反駁道:“劉繇怎可與王旭相提並論,王旭乃是騰龍,他不過一頭野狼而已,如今更是失了尖牙,根本不足為懼。我們若是突然詐取了豫章,必然使得王旭不敢入蜀,那時他兩麵受敵,怎敢輕易與我們全麵開戰?”

“此後,隻需派遣使臣向朝廷要來揚州牧一職,便可去荊州解釋豫章乃是揚州之地,以我為首的江東將士不服,擅自做主,這樣的外交辭令豈不簡單?然後,主公可再度與其重修舊好,晾王旭也不敢兩線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