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馬義曾經希望解決這個問題,年輕時似乎曾經將一些涼州人單獨訓練和教化,可那樣過後,他們腦袋裏也就想的多,隨之失去了血性和好鬥之心。這個可謂是有利有弊,若以漢人風俗教之,其則變得知禮法,懂斯文,自然失去了那股子蠻性!如此比較起來,馬義當然更希望涼州軍保持其本身的優點。”
“因此,涼州軍真正擅長的還是野戰,特別是在西涼這種氣候地理條件下尤為厲害,往昔黃忠、魏延等將攻之,便是全靠奇謀布局,避其鋒銳,擊其軟弱,巧用兵法,善用謀略,因而旗鼓相當!在這方麵,涼州除了有限的一部分人,大多數將領都不具備,且涼州人中,真正天分卓越者,都能看清涼州先天的弱勢,不願意在涼州效力,寧可投靠他方。”
“例如魏國新晉崛起的將領王雙等人,便是涼州人,甚至還是馬義修建的學堂體製下成長起來的人,可最終卻遠投了曹操,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幾乎年年都有。”
王旭聽完郭嘉的講述,倒也沒什麼奇怪,反而頗有些同情起馬義來。
“怪不得自古以來,名臣良將皆言涼州非興王之地!”
“是啊!”郭嘉點頭認同。“據涼州,最多能得割據一方,可若想平定天下,談何容易?涼州各族的風俗文化中滿是掠奪和尚武之誌,若大規模進軍富庶的其他各州,必受天下抵製,統帥也無法約束部下不去搶奪百姓,不去動輒殺人比鬥。”
“可若是改變涼州人的風俗,讓他們接受教化,知書識禮,那其又如何還能保有現在的這種血性和悍勇?生長和生存的環境變了,那他們又與天下諸州的漢人何異?若當真那般,他們失去己身悍勇善戰的優勢,再加上地域本又貧瘠落後,氣候惡劣,豈非更無力謀奪天下?”
“屬下不敢妄論將來如何,可至少現在或者過去,涼州是不具備統一天下的能力的,因而無論馬義這麼多年如何做,真正的雄才總是留不住,總是要投奔他方,即便是涼州出生的英傑也同樣如此。不是他們不希望幫助故鄉崛起,而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能力,目光遠大,所以不想輔助一個沒有希望,隻能局限於割據一方的勢力。”
“至於其他各州的英傑,若非恩情濃厚,更難有人去投效,畢竟馬騰本就是漢人和羌女所生,其子馬義和馬超等同樣如此,在大多數人心中,他們根本就是蠻夷,用之可以,可要受其統治,奉其為天下之主,至少在現在這個時期絕對無法接受。”
王旭感歎:“是啊!可即使如此,涼州也真的很難打!”
“主公若欲統涼州,必當有接受損失的準備!”郭嘉低聲回道。
“嗯!我明白了,今後會盡量聽取眾人建議,以謀製勝!”說完,王旭揮揮手,不想再繼續談論下去,轉而問說:“對了,昨日陣前激戰,我曾見到兩員不知名將領,竟然與甘寧和張靖激戰幾十合不敗,甚感驚異,不知你可知其身份?”
“主公可否形容一番其樣貌?”郭嘉皺眉說。
“當然!”說著,王旭便將昨日那二人的相貌詳細給郭嘉說了一通,並將俘虜其中一人的事也說了。
隨著其話音落下,郭嘉認真想了想,隨之笑了出來:“若不出預料,此二人便是臣早前說過的,涼州隱伏起來的那些人中的,他們早前從未曾上陣,平日裏多是做些練兵之事,可名望卻很高,也頗受器重,或許馬義便是準備適合的時候啟用,以奇製勝,隻是其昨日剛用上兩人,卻在主公手中遭到慘敗,著實白費心機。”
“那此二人姓甚名誰?”
“若主公形容準確,那麼與甘寧將軍對戰之人,當是天水冀縣人,薑囧!至於那先與張靖將軍對戰,又斷後拒敵,現在身為俘虜的理當是薑囧之族弟,薑敘!”
“薑囧?薑敘?”王旭瞬間瞪大了眼睛,片刻後忍不住問說:“奉孝,那薑囧是否有一子,名叫薑維?”
“嗯!確有此人,年方十歲,卻天賦出眾,據說深得馬義喜愛,時常親自前去探望,但有所需,無不滿足,臣也因為好奇,曾多方打探此子,倒也確實很有過人之處,隻是並未曾親眼見過。”郭嘉詳細地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