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命啊！”
李爸滿腔的哀歎，或許心中也有萬千的不願，終究是向未知前途的現實低頭。
趙辰接過滾滾的牽引繩，蹲下身仔仔細細的撫摸著每一寸毛發，“幹爸，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的顧慮。”
趙辰正視李爸，視線相交。
“我現在隻是想問一下，如果，我可以給源源一個安穩的未來，我能夠撐起兩個人的未來，我是不是就有機會和源源在一起。
我知道你還是有些不相信我，你是為了源源好，可是你沒有想過，源源想要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他的想法是什麼?難道隻能依據你和幹媽的想法?”
李爸在一係列問題的拷問下已然失了神，“源源想要的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在心裏掙紮。
“幹爸，我一定會做出一番成就，讓你放心把源源交給我。”
回去的路上，李爸想了很多。
村裏的事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李建明的事在村子裏傳的到處都是，有的人亂說一通，像是他們親眼看到的，什麼話都能在人的這一張嘴裏說出來，無論是什麼傷人的話都會有人在大爺和大娘的麵前說出來。
也聽說過5月份的時候看到李建明回過家，但隻是遠遠地看了幾眼就離開了，還掉了幾滴眼淚。
村裏最會八卦的幾家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很快就有很多人附和說確實看到了，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其中到底有多少人看到，或者說到底有沒有人看到都是一件無從考證的事。
可就是這些沒有絲毫證據的事，摧毀了一個清白人的所有。
李爸在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喜歡男人的那一刻尤為害怕，尤其是知道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幹兒子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恐懼包圍。在那時就像是預見了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在人的一句句汙蔑中消沉。
他無法準許這樣的事發生，一切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就像是自己最喜歡的風箏在空中中斷了線，且恰好有一陣大風將其吹向無法尋找的地方。
意識在無意間飄蕩，站在家門口時還是一陣恍惚，敲門聲略有沉重的意味。
“快來吃飯，我和小源等你好一會了。”
李媽看了眼安靜坐在餐桌旁的李清源，高聲道，“源源餓壞了吧。”
李清源眼睛盯著李爸李媽，一片平靜。
李媽推了推李爸，把失神的李爸拉到餐桌旁坐下。
飯桌上全是李清源愛吃的東西，隻是李清源的逛超市的時候多看了幾眼，烤鴨就出現在李家的飯桌上，還是放在靠近李清源的地方。
這頓飯吃的比以往這麼些年來的任何一次都安靜，李清源沒有向李媽說些學校的趣事，沒有撒嬌，也沒有無來由的閑聊，和李爸更是說不了一句話。
桌上隻有李媽的眼神飄忽，其餘兩人隻盯著眼前的飯出神。
“阿悅，我倆聊聊。”
李媽看著出神的丈夫，隻得跟著進屋，將李清源隔絕在兩人的談話之外。
“怎麼了，是不是今天趙辰跟你說了什麼？”李媽坐在床沿上，雙手緊握在一起，顯示著緊張，“你到時說句話啊？”
李爸雙手掩麵，好像有東西在眼角累積，隻要有那麼一點變化，就要決堤。
“阿悅，你說我們是不是錯了？我們錯了嗎？有錯嗎？我不知道還要怎樣？我一直把源源和你當做我的全世界。可是現在，我真的很失敗，源源不再是以前那個開心的小孩了，他好像很痛苦，而且著痛苦是我一手造就的。
阿悅，你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一切都回到過去，我們沒有認趙辰當幹兒子，趙辰也沒有來我們家住，是不是這樣做，源源就不會喜歡上他，就還是我們的那個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