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忠再次被迫地被來敲門送早飯的衛兵叫醒,得知師父又要他背古文,阿忠實在不喜歡做這種事情。
但是隻要交不上現場默寫,阿忠就不被允許離開房間,這意味著他無法去廚房吃午飯,也不能遛出寺廟出去玩。
雖然師父說隻要他能默下來這篇《富貴不能淫》這周就放過他,但是這對他來說還不如派他出去徹夜蹲點簡單呢!雖然無聊但起碼沒有那麼讓人頭疼。
當年六歲的阿忠試圖告訴師父他不想上學的時候,師父滿口答應,阿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陷阱,樂嗬嗬的在家玩。
結果從那天開始就被師父把他關在家裏一對一學習。他甚至沒有去上學的小夥伴們該有的假期!
現在十二歲的他不止要學國小課本,他還得學師父挑的那些文章什麼的!!同齡同學早已經考過高小了,但前些年師父把試卷拿來給他做了,師父看著他做的文章歎了好幾口氣。
問他想怎麼辦,阿忠打算直接考高小畢業考試,要是勉強考過了就拿高小文憑,考得好那就糊弄個中學上。
看著眼前的作業,早知道還不如去上學,上學還可以逃學,現在搞成這樣,難受的哎。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工會的子女都在讀工會私塾。師父的幾個親生孩子也都是從那裏畢業的。
但阿忠真的不想去那種地方一坐坐一天,更何況讀完私塾還要考高小,高小畢業還要考中學,初中部念完,進高中部還得考,拿到高中文憑還不行,還得去考大學。
阿忠真的欽佩那些在學習的路上突飛猛進。一路上了大學甚至出國了的師兄師姐們,他自己是真的沒有這個毅力。那些文字就像密密麻麻的方塊螞蟻一樣,咬的他腦袋疼。能拿到國小文憑就很滿意了,當然如果能考上中學也就勉強去讀一下咯。
午飯時間已經到了,外麵的部隊午飯鈴已經響過了。但沒有人來打開門,所以阿忠隻能繼續漫不經心的奮筆疾書,在紙上畫下慘不忍睹的文字,身後傳來門開的嘎吱聲,阿忠裝作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因為總是會有叔叔伯伯故意來逗他。
所以他筆下還在不停的畫著他的鬼畫符,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陌生的輕笑,阿忠才意識到來者既不是幫裏的叔叔伯伯,也不是那幾個相熟的士兵。
阿忠循聲望去,隻看到身著軍裝的青年手裏拿著他扔在地上的畫滿鬼畫符文字的紙盯著看。“是那個家夥!”阿忠心裏叫囂著。
“我當年也是沒讀國小自學的,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考上高小了,我可是鎮第一名,怎麼你現在連字都還不會寫啊!”青年語氣裏帶著輕笑,把手裏的紙輕輕放在書桌上。“叫我聲春風哥我教你怎麼記古文更快啊。”
阿忠看著眼前似乎在嘲笑他的青年,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要你管!”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往外推著青年。青年也不反抗順勢踉踉蹌蹌的退出去了,“需要幫助的話可以找我,我就住在你隔壁。”青年的話被阿忠夾在了門縫裏。
當天傍晚,阿忠吃完飯在白雀寺裏閑逛的時候。正看見訓練完回來的戴隊長,身穿軍裝,背著槍,身後帶著十幾個士兵。“這家夥當隊長的樣子還挺正經的。”阿忠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同時戴隊長一眼就看到了阿忠這個人群裏唯一不穿軍裝的最矮小家夥,便朝他挑了挑眉,卻成功收獲了來自“最矮小家夥”的嫌棄眼神。戴隊長有點感到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