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夕輕歎:“筆跡最易辨認,想那人行事周密,斷不會留下證據,縱然寫過什麼,隻怕離開時已盡數毀了。”
王曉曉不語。
一直沉默的蕭夜突然開口:“其實凶手可能是兩個人。”
“兩個?”
“淩兄以為?”
淩夕尋思片刻,也點頭:“蕭兄說得有理,這件事裏,前後所用的手段完全不同,前麵的掌門高手是失蹤,屍骨無存,後來尋去的卻是摔死。”
王曉曉反駁:“可能凶手想警告別人,不要再去追查……”
蕭夜截口:“若要警告,直接失蹤豈非更簡單,更難叫人發現破綻?”
王曉曉暗暗吃驚,也對,直接失蹤保險多了,留下屍體,他就不怕被人找到什麼線索?除非這凶手和現代殺人狂一樣,故意和警察開玩笑周旋,怪不得葉盟主會派兒女們潛入各大門派,難道凶手真是兩個人?
蕭夜道:“父親早已在懷疑,隻恐將來貽害江湖,可惜那兩個人行事手段完全不同,並無聯係……”
“也不是全沒聯係,”王曉曉忽然打斷他,“後一個凶手其實是在幫前一個的忙,那麼多掌門高手失蹤,他們的弟子和家人,還有那些正義之士怎麼會不追查,若這些人都在追查過程中死了,那查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少,江湖上的高手也越來越少,關注的人更少,局勢更加利於控製。”
她頓了頓,繼續說:“後山的土全被換過,能做得這麼徹底,說明前麵那凶手的能力不小,後一個凶手顯然是在幫忙善後,但可能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做幹淨,前麵那個凶手也許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隻要我們找出前一個凶手,後一個也許就出來了,他們之間關係肯定不淺。”
淩夕看看蕭夜,微露讚賞之色:“也有些道理。”
電視真不是白看的,王曉曉欣慰,如今最缺乏的是證據
……
兩天下來,沒有任何線索,見王曉曉最近心情不好,蕭夜早上原提議帶她進城玩,卻被她不冷不熱拒絕了,看著他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王曉曉越發覺得煩悶,幹脆瞅個空躲出去。
簾幕日寒,溪水生煙。
進門時,慕容無傷正獨自站在窗前。時已仲秋,窗間枝葉仍舊青蔥,疏疏密密橫斜交錯,不遠處,一帶白亮的溪水從崖上直直瀉下,盤旋而來,從腳底下淌過,儼然一幅山溪秋色圖,他整個人猶如嵌在畫中一般,於是,所有美妙的風景都變成了陪襯。
見他身邊沒有任何丫鬟侍妾伺候,王曉曉有些意外,看著那兩杯熱氣騰騰的茶,頓時鬆了口氣。
他踱到她麵前,也看著那茶:“可滿意了?”
王曉曉點頭:“海雲春不能喝多,還是華山金針好。”
“沒了怎麼辦?”
“你那麼多錢,不知道去買?”
“有錢的人反而都是吝嗇鬼,你莫非不知道。”說話中,他坐到榻上。
也對,比如師父,喝別人送的茶是心情大好,王曉曉發笑,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連你都吝嗇的話,就沒人大方了。”
他斜眸瞟她:“我吝嗇得很,別人送的我就喝。”
王曉曉轉轉眼珠:“要我送也可以,不過我有個要求。”
“哦?”
“若這事完了我還沒回去,就到凡城辦報紙……”
“報紙?”
“到時候你就知道,這東西需要材料,到時候你的事全都要告訴我,賺了銀子我分你一半。”
“我的事?”
“比如你的愛好,今天去了哪裏,發生什麼事,什麼時候納第十二小妾……”
秀眉微皺,很快又展開,慕容無傷微笑:“不是說不像話麼,還想叫我納妾?”
“誰想你納妾!”王曉曉很不友好,往旁邊坐下,“雖然這新聞一定很火爆,不過你那十一個也太嚇人了,還是別納吧,不要害了別人。”
“好。”
“啊?”
“既嫌太多,我把她們全送走,如何?”
“……不好吧,這樣她們不是沒地方去了?”因為自己一句話,害得那些女人被老公趕走,王曉曉大為內疚,急忙搖頭。
他拾起茶杯,淡淡道:“她們並非是被你趕走,我做的惡事,你不必愧疚。”
王曉曉仍搖頭不止:“不好,你還是……”
“玩笑罷了,”他不輕不重打斷她,“上次我的話,你莫非還沒想明白”
……
這裏顯然不是說正事的地方,王曉曉望望窗外,湊近他低聲道:“我已經問過師兄,他說那是葉伯伯自創的回風劍法,並不是真正的清風十三式。”
見她滿臉失望,慕容無傷歎了口氣:“你見過真正的清風十三式?”
“呃,沒有。”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