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全是水貨？！！怎麼可能！！”陽昊拍著桌子大聲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等等……你該不會信以為真了吧？……哇哈哈……小鬼你太笨了……哈哈……笑死我了……想不到大狐狸的兒子居然被這麼拙劣的騙局騙到……終於可以笑話他了……哈哈哈……”
布知道老頭笑得前仰後合，布小心在後麵可憐地撫摸著額頭上的包包，不解地看著他的爺爺。
陽昊羞得滿臉通紅，不過最後還是壓下否認的衝動，在該求學的時候，他從不缺乏虛心。
“晚輩確實受騙了，還望前輩賜教！”當下雙手抱拳深深一鞠。
“哈哈……嗬嗬……”
布老頭見陽昊這麼誠懇，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慢慢停下了笑容。
“……你沒見過多少書篇，其實受騙也不算太奇怪……你應該知道我天書閣收錄新的書篇的時候，是會給出相應的大筆賞賜的吧？”
陽昊點點頭，天書閣執法非常嚴厲，但賞賜上卻非常慷慨，即使技藝是作為最低的和卷下等被收錄，也足夠一個普通人一生榮華富貴了。
“於是就有不少人主動獻上他們自創或是尋到的技藝給天書閣鑒定，希望一夜富貴，名利雙收。天書閣當然不會拒絕，鼓勵創造本來就是這賞賜的應有之義。而這項舉措亦的確讓天書收錄了不少新穎強大的技藝，所以便一直延續了下來。但既然有通過鑒定的，自然就有不通過的，那些廢品贗品在哪裏你猜猜看？”
“當然是這裏了……”
雖然心中失望，但陽昊不得不承認布老頭的說法非常合理。其實現在看回去，要不是他缺乏高等級書卷的常識，兼之先入為主地認為書局中都是寶貝，根本不可能被騙過去。
那《白衣焚天經》大概是個文人掉掉書袋，寫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企圖騙過鑒定人；
《傲世蒼龍破》更加是書袋都不掉了，赤膊上陣，瞎貓想碰上隻死耗子；
而那《真?河圖洛書》就不太好說，創作肯定是創作，但到底是惡意欺詐還是創作人當真認為他畫的鬼畫符就是天地至理，隻能問他本人去了；
還是《蛋炒飯之術》最誠懇，貨真價實的技術，隻是價值太低，因此被拒之門外。
不過，自己手上這片甲骨呢？
陽昊考慮了一下，決定一步步來，先問清一些問題再決定怎麼處理。
“但如果隻是放廢卷，為什麼要建這麼大一個地下室？”
“其實老夫也覺得沒必要……至少你們這破霏國沒必要。不過‘律令堂’那幫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認為規矩不能破，所以所有領土小於方圓千裏小國的書局都是這個規格的，不管有用沒用……話又說回來，你們的國民也夠奸懶的，老夫到過附近幾個小國的書局看過，最差的隔三四十年也得清理一次地下室，唯獨你們這八十多年連幾張桌子都放不滿！”
陽昊心想：‘一個廢品和一百個廢品有個毛區別，這恰恰證明我國國民聰明，不做無用功！’嘴上卻繼續問：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直接扔掉呢？”
“書局剛成立的時候是這樣的，但後來發生了幾起把絕世孤本當作贗品毀掉的事故後，就多了這麼一個規定，先放起來，隔一段時間再由不同的人去重新鑒定，也的確挽救了一些珍品。”
‘原來如此，那就是說，這塊甲骨也可能是布老頭眼力太差沒看出厲害的珍品了！果真如此的話，即使有些危險也要得到它！’陽昊用力握了握右手中的銀匣子。
“好了，我問完了……既然你說我隻能在這些廢卷裏挑，那我就要這塊甲骨吧。”陽昊裝作很無奈很隨便地說。
布老頭看了看那塊甲骨，上麵連字都沒有，也不知是哪一年哪個混蛋送過來鑒定的，就算你自己不識字至少也找人幫忙刻首打油詩上去啊，實在太不專業了。
“算了，老夫也不過說說罷了，反正小心也沒事，你就回上麵挑吧。”
‘死老頭，這時候你倒大方起來了！’陽昊心中暗罵，麵上卻故意裝出驚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