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快速跳躍,沿著石階走到洞口。洞通到後山的懸崖之上,大鵬振翅高飛直上雲霄,仰頭下吞雲空,顧不得腰間撕裂的疼痛,雲空右手甩出掌心雷打中大鵬的左眼。大鵬疼痛難忍張口怪叫,雲空借機脫離由空中急落,離地僅有三尺左右時化作一隻土元落在草中,大鵬雙翅並攏身體像脫弦之箭俯衝下來,雙目放出三尺神光尋找雲空。
此時雲空躲在一塊瓦片下絲毫不敢出聲,大鵬幾步走到瓦片旁邊伸出倒鉤喙重重擊在瓦片之上,“啪”一聲瓦片四分五裂,下麵沒有土元的蹤影,再次掃視依然沒有發現雲空,在山間一道灰影閃過。大鵬看一團黃氣前行,振翅高飛在後急追不舍,五百裏之後黃氣停在一座山中,一位道人現出真身,正是被姚俊打敗的通靈,手裏提著陶罐,打開陶罐裏麵爬出土元,雲空趴在地上,通靈取出一顆黑色丹藥塞入空中,“多謝師兄救命之恩!”通靈哼了一聲說:“北冥之鵬不識得嗎?此等惡鳥噬食龍腦龍髓,後被盤古困在洞中,你怎麼私自放出?”
雲龍定心神雙手按地站起身麵對師兄的責怪低頭不語,不敢看通靈的一眼。訓斥歸訓斥,通靈知道大鵬的厲害,自己也降服不住,手中甩出半截拐杖化作一條青龍向東飛去,大鵬見龍仰天長嘯疾馳而去。通靈拉起雲空進了山洞。
黑雲嶺的山洞裏薑垣氣若遊絲,精氣被金蟬吸去了一半,炎夙捉住金蟬封在石洞中,金成一時沒了主意,急得在洞裏團團轉,旁邊圭重忽然想起說道:“薑公子受重傷,古有腹罨(yan)之法可救人於生死之間。”楊景問道:“此地哪來的牛?”圭重看了一眼楊景說道:“方圓百裏尋一頭牛豈不容易!”圭重拿起黑傘出了洞。金成和炎夙抬薑垣放在石床上,摘掉鹿皮囊,楊景抱起靈兒放到旁邊。
此時靈兒也昏迷不醒,傷口的血已經止住,洞中也沒什麼可食的糧食,隻有不停的喂食清水。洞中忽然明亮起來,薑垣身邊出現一位白衣女子,高七尺,身著素紗衣,烏黑秀發梳著美人髻,眉似遠黛,細如柳葉,目如秋水,明亮靈動,鼻賽玉蔥,筆直挺拔,朱唇皓齒,紅丹碎玉,整張臉粉嘟嘟的白,加一分則太白,減一分則無光,女子右手提著一把玉如意。
“敢問姑娘你是何人?”麵對金成的問話女子臉起飛霞說道:“我是薑垣的侍從,聽聞有難特來相助!”說著在懷裏取出一顆丹藥交給金成說道:“以水化服,可保性命無憂,走失了一魂一魄我已帶來。”女子擺動如意歸還了薑垣的一魂一魄。古講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胎光、爽靈、幽精。七魄指:屍狗、伏矢、雀陰、蠶賊,非毒、除穢、臭肺。)清代醫學家汪蘊穀在《雜症會心錄》卷上《魂魄論》中指出:“死則謂之魂魄。生則謂之精氣。天地公其德。謂之鬼神。魂者陽之神。魄者陰之神。所謂神者。以其主乎形氣也。故言魂魄。而神即在其中矣。”
女子既然還了魂魄深情的看了一眼薑垣閃身離開,圭重此刻拉著一頭犧牛背後背著山果進來,楊景取石鐮斃牛開腹將薑垣,靈兒塞入其中。牛身尚有餘溫,五鬼守在旁邊,過了有半個時辰,薑垣蘇醒過來,瞪著雙眼一臉的疲勞,似乎明白了一切,楊景急忙把薑垣抬出放到床上。薑垣用低聲呼喚著:“靈兒,靈兒……!”金成也在呼喚。過了一刻鍾靈兒恢複了人形,楊景又抬出靈兒欲皰牛烹煮,薑垣用微弱的語氣說道:“楊兄不可,雖為異類,但救我一命,已有再生之恩,怎能食之,後山埋葬,日後我前去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