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平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了,那個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女孩從這個世界消失的第五天。期間雪兒父母來過一次,便再也沒來過。秦一平的母親告訴他,可能是恨他,沒有說什麼,就是把以前你們倆的照片給你帶過來了。秦一平苦澀一笑,沒說什麼,隻是讓他媽把照片拿過來,看著熟悉的麵龐,仿佛又回到那些年少輕狂的日子裏,秦一平和雪兒認識是個偶然,兩個人去學校超市買東西,雪兒把學生卡落到收銀台,正好秦一平在旁邊,收銀員就讓秦一平去追上去還給她,秦一平追上去後發現,這個小姑娘精靈古怪的,紮著一個馬尾,一身運動衣顯得清爽怡人,便偷偷記著女孩的班級和姓名,然後托人要的聯係方式。。。。“一平,媽知道你傷心,你先歇著,別想太多。”秦母也非常喜歡雪兒,精靈古怪的姑娘就像個開心果況且還是準兒媳了。看著兒子難受自己也更加不好受,便在一旁偷偷抹眼淚。秦一平盯著照片兩眼無神,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那些。家裏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不僅對雙方的家庭產生巨大的心理創傷,還有可能的是這會是秦一平一輩子走不出來的結。就這樣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母說:“一平,我和你爸商量好了,打算讓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秦一平麵前的桌子上。秦母偷偷看了一眼床上愣神的兒子,猶豫了一下輕聲的說:“一平,凶手還沒抓到,JC說需要時間,凶手家屬也過來要私了,我看那樣,凶手像是有點來頭。”看到秦一平沒什麼反應,秦母歎了一聲氣,就在轉身離去的時候,秦一平的胳膊上青筋暴露,狠狠地抿著嘴唇,但是這一切秦母並未看到。

待秦母出去後,秦一平緊緊抿著的嘴唇也鬆開,點了支煙,煙蒂立即被染成了紅色,但秦一平並未注意這些,他隻在想那句話“JC說需要時間,凶手家屬也過來要私了,我看那樣,凶手像是有點來頭”。他不能讓為自己而死的人是這個下場!即使心愛的人離去,但是一切仿佛還是昨天,依舊那麼真,讓人窒息。陷入回憶的秦一平雙目血紅,頭疼欲裂,如果其他人在,定會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危險感。過了好大一會,這種可怕的氛圍才消失,秦一平拿起桌子上的銀行卡,沉重卻堅定的走了出去。

到了銀行提款時一查,秦一平苦笑一下,家裏竟然給了五萬塊錢讓自己走走散心,對於不太富裕的家庭來說,這也是一筆錢了。秦一平暗道:爸媽,兒子不孝。這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短信,秦一平看了看,然後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約定了提貨地點,便打一輛車匆匆離去。

這個城市商業區很多,雖然總會不那麼太平,但是紙醉金迷的夜生活卻深深吸引著每一個熱血年輕人。這時一個身穿卡通t恤,背著一個雙肩包,學生一般的打扮很不起眼的出現在一個酒吧門口,此人正是秦一平。就是這了麼?花了一萬塊錢買來的消息希望沒有騙我,秦一平通過多方渠道得到的消息——凶手打算這兩天偷渡到國外,躲過這段時間再說,但是仗著家裏有背景,有點心高氣傲,今天打算在最後一次與自己的朋友嗨反全場,然後走人。秦一平進去酒吧,找了個比較偏僻,同時視野比較寬廣的地方坐下,一隻手不停地轉著酒杯,酒杯下麵有一張照片,裏麵的藍色頭發特別顯眼。不錯,這就是凶手的照片。秦一平緊緊的盯著每一個男人的臉龐,可是找了幾遍依舊沒有任何發現,如今時間已過晚上十點,如果失去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給雪兒和雪兒的父母一個交代。既然人間正道滄桑,那麼便讓我從人世墮入地獄吧。為了報仇,秦一平黑市買了把92手槍,找專門的間諜服務公司查詢凶手的信息。秦一平知道他在幹嘛,但是卻沒有後悔,他死了,和為自己而死的雪兒一起死在一個衝動的年輕人懷裏,剩下的隻有軀殼,隻有贖罪,隻有冰冷和憤怒。

就在酒吧氛圍十分熱鬧的時候,酒吧又進來四男三女,秦一平趕忙仔細對比了下,不由得失望的搖搖頭。然後又掃了下人群。這次甚至連女人都沒有放過,隻不過冷峻的麵容和危險的氣芒惹得幾個女崇拜的對他直放電。這時候剛進來的四男三女找了個也比較偏僻的桌子坐下,然後其中一個紋身男叫來酒保,問了他幾句,然後便打了個電話。直覺讓秦一平感覺到不尋常,雖然距離太遠,不知道他們在幹嘛。過了一會,隻見進來兩個年輕人,秦一平一看,雙眼都要噴出火,耳根的筋脈根根暴起。雖然頭發換色了,但是那張臉,化成灰秦一平也認出來了。旁邊的那個,正是那天接應他的青年。秦一平看到這倆個人小心翼翼的環繞酒吧看了看,趕忙把身子壓得更低,然後低頭喝酒。旁邊那四男三女看到他們倆後,連忙招呼著他們過去一起坐。等到他們過去坐定,秦一平才放下心來,但是心裏卻更加不平靜。作為平常見義勇為守法好青年,讓他用暴力解決問題,不比讓自己愛的人再失去一次所忍耐的少很多。秦一平此時內心充滿了矛盾與不舍,但是雪兒就不在意生命,不在意家庭了麼?猛地搖搖頭,舉起酒瓶“咕咚、咕咚”吹完一瓶啤酒,然後直接惦著酒瓶朝那幾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