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鳳兒瞟向那雕花大床,隻瞧上官絕無力地躺在上頭,心下明白是瑾兒撒謊說上官絕已經中了相見歡之毒陷入昏迷。
她冷笑,黑色的綢緞袍子托著她那如脂一般的玉顏,猶如一朵盛開著的黑色曼陀羅,高貴典雅,卻又神秘致命。
“放了他,”上官鳳兒幽幽開口,輕蔑地看向那躺在床c上不動聲色的上官絕,冷哼一聲,“哼。”
瑾兒聽聞上官鳳兒開口,便慌亂地緊抓著她那黑色裙擺,就好似那落水將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主子,如果您放了他,你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答應。”抓著上官鳳兒裙擺的手不住地顫抖著,額頭的鮮血滴落在上官鳳兒那烏黑發亮的綢緞裙擺上,使得那裙擺失了光亮,變得暗沉。
上官鳳兒俯身輕鉤起瑾兒的下巴,滿是寒意的美眸瞟向上官絕,“你真的確信可以為了他做什麼都可以?”心下卻心疼起瑾兒來,為何偏生就愛上了上官絕這樣的人,你這樣做,他又能如何高看了你,也不可能愛上了你,這世上,他最愛的人不過是他自己。
瑾兒眼裏閃過一絲欣喜,抓著上官鳳兒裙擺的手越發不住地顫抖,“隻要主子放過他,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她隻不過是一個細作,一個愛上最不該愛的人的細作,然而卻愛得心甘情願,愛得徹徹底底,為了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願意。
上官鳳兒那絕美的容顏爬上一絲詭異的笑,讓人瞧見了都會不寒而顫的笑,有如那看似高貴優雅的黑色曼陀羅肆虐地吐露著她那致命的香氣,“如此如花美眷,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享用過的,想來那些將士們都會興奮不已。”說完,容顏上的笑意斂去,收起勾著瑾兒下頜的手指,直起身來。
瑾兒聽聞上官鳳兒的話,化成了一尊石雕一般,她沒有想到上官鳳兒會如此,然而下一刻,她卻扯開了笑,朝上官鳳兒叩頭謝恩。
旁邊的眾人聽聞上官鳳兒的話,都想上前為瑾兒說話,然而卻被上官鳳兒掃過去的那眼寒意冰住了。
上官絕顫抖著從床c上坐起,咬著牙,憤怒地看向上官鳳兒,“你要殺,便殺。”
上官鳳兒慵懶地看向他,不屑地輕笑出聲,“不,這是本宮與她之間的交易,再說了本宮要讓你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看著這個深愛你的女人被千萬人蹂躪踐踏致死。”說完,花枝亂顫地笑了,那笑如此美妙,那聲音如此動聽,然而在旁人看來卻像是那閻羅殿裏的羅刹女。
“如果我死了,那麼這個交易是不是就不成立了。”上官絕搖搖晃晃地朝上官鳳兒走來,消瘦得不成樣的臉,竟是皮包骨頭,兩眼突兀得可怕。本貼身的衣裳,此時卻顯得過分的寬大,枯槁的身子像是衣架子一樣勉強地支撐著,似乎隻需一陣風便要被吹骨折。
上官鳳兒輕挑了秀眉,“理論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