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非常久遠的故事了,遠到我已經記不起從哪裏開始了。”
“記得那天,我還是個學子。不,應該說是個學生,在一個屋子裏頭與幾十人一起聽夫子講學。和眾多故事一樣,天色開始變得陰沉,給人以壓抑感,就像有座大山壓在了身下。”
“後麵的我便不記得了。”
“果然啊,不應該指望病人能有什麼好的故事。”一個聲音傳來,隻見一位身著青衣的男子將一碗藥端了過來,說:“很久遠的事就不必要再去想了,先想想你怎麼把醫診費給我。”
“哥,你就別再拿他打趣了。”一旁的少年從外麵喊道。
這兩位是陳家村的兩位少年,哥哥叫陳家國,弟弟呢叫陳家佳。他們倆是遺孤,全靠哥哥陳家國的煆燒技術才維持了日常生活。
說起這陳家國的煆燒技術算得上一流,沒人知道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是何人給他們建了個鐵匠鋪,但總聽他說,夢裏有個人在天天教他打鐵就是了。
至於床上這個是他們前些陣子撿回來的少年,少年有些微胖,身高估摸著有一米七左右,兩隻眼睛卻比較小,鼻梁不高,但卻給人一種陽剛之氣。
陳家國在河邊撿到他時,他已經快要斷氣了,身上的腸子也已經露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幾天就已經長出了新肉。激動得給他大夫興奮地跳了起來,恨不得將他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總之這個少年給人一種神秘感。
和少年一起的還有一把斬刀,當時少年死死地握著斬刀,無論怎樣都不能將刀與手分離。
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從外麵響起,門被忽然炸開,一群鋼鐵人型的怪物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當陳家佳反應過來時,少年已經拿起了斬刀衝了過去。
“這些家夥又來了,”陳家國看見提刀出去的少年說,“這些大鐵塊還真是煩啊。”
原來,陳家國因為煆燒技術高超,引來了村外其他鐵匠的不滿,他們用鋼鐵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機械怪物,來打探陳家國的煆燒秘密,但幾年來一直沒有收獲。還引起了陳家村的人注意,他們於是直接不裝了,在一個月前就組成了一個團隊,叫作“天赤”對陳家村發動進攻,而這些機械怪物便是他們造的。
陳家國看常麵前的廢鐵說:“還是不行嗎?”
“哥,講不出去就算了,村裏的人都知道。”陳家佳說道。
“嘻嘻,我又打敗了倆個,可不可以還清診費了呀。”少年一手拿著斬刀,一手托著兩個不再運轉的機械怪物。
陳家國和陳家佳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但又不好說什麼,於是招呼少年進去喝藥。少年看著眼前黑糊糊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問道:“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好啊。”
陳家佳回答道:“等你記得你名字的時候就好了。”他手裏拿著一個紙條,這是他哥哥特地為少年求的,隻見上麵寫著:紅飄長樓天即空,方金百戲深水中。鬧村此盡無人問,緣續盡當自問名。
“哎,也不知道大師說的是什麼。”陳家佳天奈歎息道。
突然,少年端的碗掉了下來,隻聽見一聲巨響從屋外傳出。
“怎…怎麼了?”陳家佳明顯被這巨響給嚇懵了。
“那是…”陳家國眯著眼睛向遠處看去。
一群散著銀色光芒的機械怪物正在向這邊奔來。其中還有一個人在指揮著這些怪物。
“‘穢’!”少年突然叫道,他捂著腦袋,臉上紅絲暴起,眼睛和耳朵不停地流出鮮血。
“什…什麼穢?”陳家佳疑惑地問道,他轉頭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少年,被嚇了一跳,嘴裏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但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不行,現在還不能吐。”陳家佳心想,然後忍著惡心將少年背起,向村裏跑去。
陳家國也抱起了一個藥罐,跟上了陳家佳。
“呼,終於到了。”陳家佳放下少年,隨即狂吐不止。一路上他隻覺得背後黏糊糊的,像
村民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笛子,吹了一段十分悅耳的曲子,隨後陳家國他們跑進來的路變成了一個大水池。
“謝謝陳伯了,”陳家國說著,一邊拍著陳家佳的後背。
“好了,走吧。村長要見見這位。”陳伯將笛子收起,抱起了少年,對他們喊道。
此時“天赤”這邊,那個被少年喚作“穢”的人停在了陳家國先前的小破屋前低聲說:“還有舊時代的殘餘嗎?”
他走進了屋子,看到了一大片血跡,那是少年留下的。他用手摸了一一下這粘稠的血液,從手指傳來了一陣灼燒感,他的手指化作了點點火光,散在空氣中。
“報告‘紅赤’大人,鐵匠已全部被控製,就是有個漁夫看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