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外麵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發現了嗎?”
魏明芳眉頭緊皺,猜測道:“是...寒蟾的火毒嗎?”
“嗯。”
這一聲輕描淡寫,好像和自己完全無關:
魏明芳緊皺的眉頭持續了許久,認真思考了一番,隨後說道:
“留在你體內的時間並不短,而且...好像有被催化過的跡象,所以你現在看著還穩定。”
要不是剛才自己那一招三分力都沒有使出,隻怕現在,秦潮已經命喪黃泉。
“此毒並不是沒有無解之法,損耗最小的那個,就隻有六出寒山的山髓,明日我便讓人去北地那邊為你取來。”
秦潮冷笑一聲,掂起茶杯,在指尖中輕轉:
“以為我不知道嗎?要北地的人交出骨髓何其之難,青峰宗已經跟他們交彙很多次了。”
魏明芳的臉色直接冷了下來,手上的茶杯將近破碎:
“北地的人要是如此不知好歹,看來還需我親自出麵......”
茶杯放回桌麵,發出輕微一聲響,隻是這極輕一聲,讓魏明芳中斷了話:
“他們不想給,那便不要了。”
魏明芳皺眉,表情多不讚同:
“但是你的身體......”
“至於其他的辦法,我自有安排。”
秦潮說出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清淺卻飽含深意的微笑,她垂著眸,重新倒一杯茶。
魏明芳看著她的表情,內心疑惑。
思考的時候,腦中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少年的身影。
好像和尋常人不同,剛才氣在心頭之時忽略了這一點,那個小子身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神性,好像是那個種族的血脈。
幾乎在一瞬間,他猜到了秦潮的想法。
這種傷天害理的做法對另一人十分不公,相當於一輩子都被毀了,但是......
魏明芳眼底的錯愕隻留下一瞬,他的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精致冷淡,好像眼底容不下任何人的冰冷無神的眸子,嘴角漸漸揚起一個瘋狂的微笑。
對啊,他怎麼忘了,眼前這個,可是為了力量,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自私之人,他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
就是這一點,讓他欲罷不能啊。
“藥宗用我宗弟子進行人體試驗的事,我的心思你既已知道,那就雙方保密,各退一步。”
秦潮站起身,將今晚之事的處理直接定奪,語氣冷硬,不容拒絕。
“如此便好。隻是......”魏明芳看著眼前案桌,嘴角還帶著笑,隻是眼眸微沉: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那個小弟子知道他萬般尊敬濡慕的師尊,竟是衝著挖他的神骨,奪他的命格去的,該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是啊。”秦潮冷漠到至極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微微俯身,將手上茶杯重重放回桌案上,暗沉的湛藍色雙瞳滿是冰冷:
“我也很好奇。”
*
在談話結束,秦潮準備從門口出去的時候,再一次被身後的藥宗老祖叫住。
她並未回頭,隻是停下腳步,但說話的人毫不介意,隻是麵容溫和的問她:
“剛才偷聽的那個小老鼠,需要處理掉嗎?”
“......”
秦潮在門口默了良久,最後隻丟下一句:
“不用,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