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砰嗯!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和輪胎撞到花池子的撞擊聲。清晨濕漉漉的馬路上一輛騎行的電動車扭曲著啪的一聲,就像發怒孩子手裏的玩具被狠狠的丟在馬路邊,騎電動車的女人呈“大”字形躺在車禍現場。
“媽媽,媽媽——”電動車擋風被裏傳出幼兒的哭喊。
女人被孩子的哭喊聲叫醒,睜開眼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兩米外的電動車和孩子,看到孩子坐在小座裏被保護的很好,感到安心。又看了一眼圍著的人們想說句什麼,然後眼前一黑……。
嗯?這是哪裏?
秋雲睜開眼隻看到房頂,房頂居然有的椽子,一,二,三,四根中梁,一根橫梁。天還是剛剛亮,房間裏的光透過一個藍綠色木框的兩開窗扇的窗戶玻璃照進來,這和小時候老家的屋子窗戶一模一樣。
秋雲閉上眼,回憶一下,最近記憶力不大好老是忘事——好像今天早上送上高中的老大去上學,三妞醒了要找媽媽,隻好帶著三妞一起去送老大,二妞睡得正香。今天待辦事項:
一,6:30送老大上高中。
二,7:40送老二上幼兒園。
三,給三妞吃早餐。8:30帶三妞去辦入園手續。
四,9:00-10:00去公司辦理幼兒園保健醫的入職手續。
五,到幼兒園開始第一天工作。
六,下午5:30-6:00下班帶三妞去接二妞。回家做好飯。
七,下午7:40接孩子放學。
啊,早上可是6:50剛把老大送學校,回家才走了兩個路口,被汽車給撞了時間是早上6:50-7:00之間。那麼現在呢?在醫院?孩子呢?三妞剛才在哭。
秋雲腦子裏的念頭瞬息萬變。想起三妞一骨碌爬起來。
“啊”!她驚叫一聲趕緊捂住了嘴,不是醫院,像是自己小時候的房子。秋雲坐在炕上,一隻手摁在小花被子上,看到炕邊的椅子和棕色的老式的桌子,牆上有一半小小的日曆,她爬過去看到夾著的掀開的一頁上有日期——1983年5月27農曆四月十五日。
又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胳膊。
啊?我是傷重不治魂穿了嗎?還是重生了?怎麼隻有我一個小人人在家,爹娘和兩個哥哥呢?1983年5月27日,是個什麼特別的日子嗎?為什麼我回到了今天。
秋雲思索著又看向日曆大大的27下麵又有一下小字,宜:嫁娶 祭祀 祈福 蘸醬 忌:開市 入宅 探病 出火。
宜祭祀,忌探病。難道是那件事嗎?
秋雲是個記事很早的孩子,一歲多就記事了,因為在她有一個特殊的童年。
秋雲生長在冀省南部的鄉村小鎮上,爸爸媽媽是地道的農民,有兩個哥哥,她是父母第一個女兒,因此她的出生全家都很開心。兒女雙全了,老奶奶也來看她,當老師的姥爺給取名秋雲寓意秋天天上的雲彩,高高在上美輪美奐。
那一年媽媽坐月子有許多雞蛋吃。她剛學會走路就再也沒讓媽媽抱過,秋雲嚐試適應小秋雲的身體和記憶,秋雲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總是和周圍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同事們都說她高冷,其實她內心特別期待加入團隊中和大家熱熱鬧鬧的隻是她好像天生就不會這麼做,甚至有朋友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她就有一種本能的不適,甚至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
包括小時候從來不找媽媽抱,為什麼秋雲從來不找媽媽抱她呢?難道這是她內心放不下的事?
嗯,反正已經這樣了,先看看吧!秋雲心裏暗暗決定。
想通了這點,秋雲開始適應小秋雲的身體和記憶。頭腦出現一個畫麵:媽媽溫和笑著拉著小秋雲的手說:“媽媽肚裏有娃娃,雲聽話,自己走啊!”。秋雲看著媽媽大肚子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再一個畫麵:這個是妹妹,妹妹睡覺,秋雲別說話。秋雲點點頭。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那件事是:一歲多時她有一個妹妹,但是妹妹還沒到百天就夭折了,而媽媽也從此開始時而抑鬱時而瘋狂。
如果是這一天……
秋雲記憶中的畫麵是她在過道北頭的石頭上等媽媽,一直等啊等,終於等媽媽由叔叔騎自行車帶回來一路哭著。而秋雲看著媽媽哭著也不看她,她也不敢說話。
然後媽媽有時哭,有時發呆,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媽媽開始和爸爸吵架和周圍的人吵架。爸爸則開始了帶娃哄媳婦哄不好了就發脾氣,摔碗,還不行就打,種地和農閑了給媽媽看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