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寧望著宋辭安,清斂的眸子沉靜好看:“師兄為何不願我找到冰晶娑羅果?”

不知為何,自從大師兄知道自己在尋找解血蠱娑羅的法子之後,就有些奇怪,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

宋辭安眼神閃了閃,對上蘇景寧清澈的眸子,並沒有解釋的打算,隻是向來懶散的模樣端了幾分正色:

“我與你說過,即便找到這冰晶娑羅果也解不了血蠱,救不了你要救的人。”

“可冰晶娑羅果也並非全然沒有作用不是嗎?”

蘇景寧聲音忽然冷了幾分。師兄知道她是因為阿硯才去尋冰晶娑羅果的,也知道中了血蠱的人是阿硯。那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世上沒了冰晶娑羅果了呢?

宋辭安沒說話,兩人間的氣氛突然有些冷硬。

一旁的紀辰見向來和氣聽話的小師妹突然對大師兄冷了臉,大師兄看著臉色也不太好,雖不知二人這是怎麼了,但見兩人都在氣頭上,忙找了個借口,將宋辭安拉了出去。

一旁的夜零也看出了大師兄的異常,大師兄向來灑脫不羈,對小七更是毫無保留的偏愛,冰晶娑羅果的事他既然瞞著小七,應該是有什麼苦衷。

“小七,你與大師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冰晶娑羅果的事,大師兄不會平白無故瞞著你的。”

蘇景寧眸底帶了深色,她也想知道師兄為什麼要瞞著她。

........

沉黑的夜下,宋辭安獨自立在案前,修長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給一株剛發出兩片嫩芽的赤紅色藥株替換了冷泉水,然後又輕輕將那枚小小的植株放進了特製的透明罩子中。才隔著罩子輕輕撫了撫那株赤紅色的小嫩芽,鳳眸中染了一絲笑意。

他從大周皇帝那換來的那兩枚茯神草終於發芽了,隻是可惜了茯神草難以培育,有一枚種子夭折了。

待它長成,小七的寒症便可解了。

“少主,七閣主來了。”韓端輕叩了叩門道。

宋辭安手裏的動作一頓,將茯神草收好:

“知道了。”

宋辭安走出來,見她盤腿坐在院子裏的攬月台上,低頭搗鼓著什麼。宋辭安走到她身旁,看到了她手裏拿的玄黑色千機魄,眼底蘊了笑,靠著欄杆,垂眸看著她:“怎麼來了?”

蘇景寧看了他一眼,又埋頭掰弄著手中的千機魄,素蘭纖細的手指飛速翻飛著,隨著“哢噠”一聲。

她仰頭,衝著宋辭安揚了揚從千機魄中拿出的那枚小小的淡藍色夜明珠,笑得明媚得逞。

“師兄,還記得當初給我這千機魄時說的話嗎?”

宋辭安看著她手中的夜明珠,嘴角揚了笑,這千機魄是他拿蒼梧洲特有的烏鐵做的,小小一個玄鐵鎖,卻含了千種偃甲機術,是她剛來墨臨淵時,隨手給她做著玩的。但她那會兒年紀小,又沒有耐性,沒解出來,他便告訴她,隻要把那千機魄解開,就任她差遣一次,沒想到鬧了脾氣,再沒見她解過這千機魄。

“願賭服輸,任你差遣一次,說吧,你要做什麼?”

蘇景寧將夜明珠收入懷中,看向宋辭安。

“好,師兄說的願賭服輸,那我想知道師兄為何要瞞我冰晶娑羅果的事?”

宋辭安早就猜到了她一定會問這件事。他轉了轉手中的折扇,輕歎了口氣,拂袖在她身旁坐下:“冰晶娑羅果的事,是師兄騙了你。隻是因為冰晶娑羅果雖然對顧硯安所中的血蠱有壓製作用,但是是短暫的,一旦用了,甚至會讓他起反噬,他的血蠱發作時間也可能因此更加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