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重啟幽冥衛,北陽王大勝歸朝,卻在回京前以北疆換防為由,調了二十萬大軍駐紮在了離帝京最近的北疆金昌城。
而金昌城離帝京快馬行軍不過七天路程。他這調軍為的是什麼,朝中的大臣卻是心知肚明的。
金昌城主督府主院。
一群醫士匆匆進出,麵色凝重。
顧硯安一身墨藍花青色縛手錦袍,身姿碩長,微蹙的劍眉襯得精致妖孽的五官冷硬淡漠。那雙沉黑的眸子望著床榻上麵色蒼白,昏睡不醒的北陽王,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擔憂。
他瞥眸看向剛給老王爺施完針的軍醫葛老。
“如何?”
葛老麵色有些沉重:
“老王爺守了北疆一輩子,在疆場上拚殺了半生,這身子就算是鐵打的也該受不了了,他墜馬負傷,又把往日的心上的舊疾激發了。依老朽所言,此番老王爺還是留在城裏靜養,萬不能操勞了。”
隨後,又看了一眼麵色蒼白,闔目昏睡的北陽王,麵上帶了不忍,朝顧硯安俯身行禮:
“世子,您勸勸王爺吧,身子要緊,何必去蹚帝京那趟渾水。”
顧硯安伸手將葛老扶起,看了眼北陽王,眼底掀起微微波瀾:“葛老,您在軍中多年,應是知道的,父王的性格,沒人勸得動。”
葛老輕歎了聲,搖了搖頭,出了房門。
金昌主督候在門外,見顧硯安終於出了房門,忙迎了上去。
“世子,二十萬王軍已經安排妥當,此番回京您需多少人馬隨行?屬下這就去安排。”
“點一萬虎豹營將士,明日隨行回京。”
顧硯安抬眸望向帝京的方向,眸眼深邃帶了鋒利,聲音低沉:
“還有,傳令北疆各處,明日起,王軍戰士隻尊王令,若有異動者,斬!”
“是!”
幽冥衛?太後?既然他們不願安分,將手伸到了北疆,那他不介意連根拔了這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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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鎮國公府,一輛古木雙騎寶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門前。
馬車裏,蘇景寧罩了墨藍錦織鬥衫,一襲素蘭輕紗裙。望著眼前閉目養神的兩位,眼底帶了無奈和頭疼。
墨臨淵少主、萬毒穀穀主一同出現在大周帝京,若被有心人傳出去,不知會掀起什麼大浪。
她回京前染了風寒,病了幾日,所以這一路回京,他們生怕她又不顧身體連夜騎馬趕路,將她牢牢在馬車關了一路。
“多謝師兄師姐送我回京,那小七這就先回府了,師兄師姐是回溪雲別院?”她望著二人,聲音帶著幾絲討好,被他們盯了一路,總算是到了。
宋辭安掀眸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就這麼盼著把我們送走?”
夜零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朝蘇景寧撇撇嘴,麵色委屈:“小七可是真無情,師姐第一次來周都,人生地不熟,竟也忍心讓師姐一人流落周都?師姐要是被欺負了可怎麼辦?”